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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系今生——“明月”桥上

2004-10-08 幻影

长  路

像一颗随风吹送的种子
我想 我或许是迷了路了
这个世界 绝不是
那当初曾经允诺给我的蓝图

可是 已经有我的泪水
洒在山径上了 已经有
我暗夜里的梦想在森林中滋长
我的渴望和我的爱 在这里
像花朵般绽放过又隐没了

而在水边清香的荫影里
不留着我无邪的心

留着我所有的
迟疑惶惑 却无法再更改的
脚印


   当我站在长安街“明月”桥上,长安街的喧哗已不能干扰我此刻的心情,我看着桥下碧绿的湖水,我又想起你,想起曾经问你:“龙哥哥,你愿意娶我吗?”你许久不答,我的心纠结在一起,甚至隐隐作痛。我又问你:“龙哥哥,我再等你5分钟,不来就表示你不愿意!”结果~~你来了~~我无法形容我那时的喜悦。当我看到你来,我的焦虑就像冰雪一般消融,我的惆怅、我的痛苦,在你身影出现的那一刹那已经灰飞烟灭。但是我知道你并非如我这般欣喜,这般无法自已的充满幸福。但是~~我们成了夫妻。于是~~这“明月”桥便成为了我等你的符号。

  第一次遇见他,我站在天宫,我是女仙,守株待兔看哪位队长“良心发现”带我做天,我正暗自伤神,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做天如此之难?感叹仙族命苦。当时真是万念俱焚,只想放弃大话,68级以后半年之中,我就一级未升,好容易混到70又遇到种族歧视的尴尬。我不再去加任何队伍,就站在天宫生闷气。也不知道为何我还没有放弃,我看见了一个叫“**龙”的队长,就抱着试试的心态加了一次,他加了我,没有一句费话的加了我。我是真心实意感谢他,另我感到意外的是,他是102级的“车”,所以一路畅顺无阻,不用做旗飞来飞去。更加意外的是他竟然和我在一座城市,我们在这个城市的同一个区工作。可惜“龙”并非如我健谈活跃,整队气氛沉闷。仿佛各自都在思量着自己的心事。直到我对他说:“龙哥哥,我也在深圳”,他终于有点兴趣了,不过他不信,问了一堆问题来辨别真伪,终于证实了我是诚实的,接着又开始怀疑我的性别,有队员说我不是女孩子,是“人妖”,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让他们相信我是女子,正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想起我在“真人秀”里有两张照片,便理直气壮叫他们去鉴别。看完之后又有人说:“说不定这不是你本人照片呢!”其实我那时真蠢得很,是男是女有什么重要呢?然后我就不再辩解什么了。时间到了,和队友一一告别,“龙”对我说:“影,以后我带你做天。”我并不在意,更不期待,心想他是说说而已吧!点头致谢后就离开,便不多话了。其实我这人自尊心很强,不太喜欢求人,觉得帮忙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好。

  没有想到“龙”一诺千金,以后的日子,也就是我几乎所有的天庭任务都是和“龙”一起完成的。这是他对我实现第一个承诺,也许对他来说,是垂手之劳的事情,但是对我来说却是意义重大,我便想怎么样报答他。其实如果他向我要任何东西我都会给他的,但是他从未向我索取什么,所以我总觉得自己欠着他的。我偶尔也会给他法药什么的,但是也觉得实在微不足道。唯一一次给了他30W,他次日就马上还我了。

  在做天的过程中,我和他互助友爱,相敬如宾,言谈默契,有玩家以为我们是夫妻,“龙哥哥”也有含蓄地表示出和我结婚的愿望,但是我都当做玩笑,一笑了知。我当时已经结婚了,所以一提到这个问题我就婉言回避,或装作没有听到。当时我的夫君是一个和我一样种族的男仙,他叫“飞”,其实我和他之间关系和睦,他对我照顾有加,也非常尊重我,他总会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我也总是在无可奈何地接受他给我的馈赠,心中不甚愧疚。现实生活中我们是好朋友,我一直把他当做弟弟看待,这一点我们彼此都非常清楚,即便是在游戏中作他妻子,也是经常如姐姐般教诲他,因为他还是学生,看到“飞”日渐沉迷游戏,总担心他玩物丧志。

  出于对“飞”的尊重,我本不该去在意他人,但从做天以后,心里便有了“龙”的位置。随着时间的推移,对“龙”的感情变得越来越清晰。这种感觉甚至开始影响到我对“大话”的态度,从前的我只是把“大话”当作调剂紧张生活的工具,游戏是可有可无的,半月几周不上线也是很平常的事,但是认识“龙”后,我在“大话”弥留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对枯燥乏味的练级、跑环也不再厌恶了。逐渐,现实与游戏的界限越来越模糊不清,只知道上线之后,会看见或等待一个变成“绿色”的姓名,我甚至会爱上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角色形象。其实“龙”并不善于言谈,多半时候都是我主动寻找话题和他交谈,就是这样冷漠的男人,竟然也可将我吸引,我把这叫做“缘分”。

  终于有一天,我决定和“飞”分开了,这个决定很沉重,但非常坚定,坚定到我无法以任何理由将它推翻,我把想法告诉了“飞”,他一时茫然,也许太突然了,没有任何的暗示和征兆,然而对我来说这样的结果是必然,因为我一直认为和“飞”是姐弟关系,如果以夫妻相称也是“自欺欺人”,即使是游戏也会让我觉得别扭。然而在我提出离婚的那一瞬间,百感交集,惭愧、遗憾、坚决、如释重负一齐涌来,让我头晕目眩。我知道自己这时候的无情是多么的过分,是多么的咄咄逼人。“飞”答应了,我知道他不会拒绝的,因为一向优柔寡断的我,竟然如此坚毅。

  离婚那天,我把情况告诉了“龙”,他平静如水,不见一丝潋纹,他并未欢喜,也未劝解。其实当时的我是多么希望他说:“我已经等你很久了,让我来照顾你吧!”但是他没有,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但现在想起来就不觉得难过了。

  离婚以后,“飞”一样把我当他的好“姐姐”好“知己”,并没有怨恨我,但是他仍然追问我和他分开的原因,我却是一味隐瞒。如果告诉他离婚的原因是因为心里有了别人,他的自尊一定会被伤害,所以一直都闭口不答。“飞”最不能原谅我的,就是我没有告诉他分手的真相?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也让他明白离婚的原因原来是如此显而易见。

  单身的生活变得怪异起来,离婚了才发现自己竟然有许多人爱慕,有很多老朋友竟然会向我求婚,甚至还包括“飞”的朋友,“飞”说自己“遇人不淑”“引狼入室”。他那知道这些人我怎会放在心上,他们千好万好也比不上我的“龙哥哥”。我一一推脱,说自己以后都不再结婚了。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平静,很多“大话时间”都是和“龙哥哥”度过的,每次来到大话都会充满期盼,每次离开都会依依不舍,只因为他的存在,让一切都不一样了,让大话所有场景都是变得那么风光无限。但是我又是一个多么会掩饰的女孩呀,所有的痕迹都已被湮灭,所有的线索也早已锈蚀,“龙”是我美丽的心事。我总在他身旁,如夏日绽放的花朵,我含着微笑地看着他的身影。如同看着一副绝美的风景。有诗云:“东边日出西边雨,道似无情(晴)却有情(晴)”,我表面对他不动声色,但内心早已情思暗涌。

  如果不是大话的情人节活动,我想我永远都不会鼓起勇气嫁给他,也许就会做了他妹妹,也就不会像今天这样怀带着逐渐加深的暮色,经过不可知的泥淖,在暗黑的云层里如此伤神。
“七夕”悄然而至,我看了活动的简介和规则,就打定主意要和“龙哥哥”一起完成,“七夕”前夜,我和“龙哥哥”,他的好友“虎”(后来成了我结拜的哥哥)还有“亮”一起做天。还没有等我问“龙”明天有没有空,“虎哥哥”就取笑他说:“龙,你在想什么呢,半天不动?”“龙哥哥”毫不迟疑地答到:“我在想青妹妹!”“虎哥哥”又问到:“哪个青妹妹?你明天要去见她,不来啦?”“龙哥哥”笑而不答。我仿佛已经感觉他的欢欣、愉悦,感觉到他对爱侣的思念。是的,明天他要去见他女朋友啦!我不语,头脑一片空白,我只觉得自己愚蠢,我从来不问“龙”私人问题,以至于他突然提起爱侣,我慌忙失措。好在是虚拟游戏,否则我此刻落没的表情,苍白的面容,和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一定会让彼此异常尴尬。我还是竭力掩饰着我的失落,我说:“明天我还盼着和你去做任务呢,既然你没有空,我只能找别人啦!你重色轻友,我放弃你啦!”说完此话,眼泪已打湿面容,我只想在游戏中马上消失。但是我语气镇定自若,丝毫没有让他们感觉到我情绪的起伏,我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走了,要走也要洒洒脱脱。接着我们沉默不语,说出“放弃”二字,几乎让自己觉得已经失去了整个世界。后来他们陆陆续续的说着什么,但是我泪眼模糊实在没有心思去看了。包括“龙”说什么我也没有兴趣去听了。

  又过了一会儿,我看见在“世界”频道有人征婚,一看是竟然是我“小号”的师父,一时调皮就去应征,我把想法告诉了“龙”和队伍里的朋友,他们一副惊讶表情,“龙哥哥”说:“你在气我?”我不语,心想:“谁叫你不要我,还去见你青妹”我知道我此刻的确是在生气,气头上做出的事情肯定是没有经过大脑的。但我不会因一时之气,就将感情的命运随便交托给了别人。结果我还是去了,其实我根本不是什么应征,就是去作弄“师父”一番。师父姓“柳”。由于我言谈幽默,神秘。他很快就认定我做他“娘子”了。“柳”已是被我弄的晕头转向,我终于决定不再和他开玩笑了,告诉他我就是他的是他的爱徒——“迷失”,他不禁莞尔。最后我们交谈甚是投机,但是结果不是成了夫妻,而是成了姐弟。夜深了,又到下线时分,我问“龙”:“你明天真不来啦?”许久他才回应:“不一定,可能有事!”我心灰意冷,倒吸一口凉气。几乎是气若游丝的说:“恩,你去吧,玩得开心点!”心中暗暗沉吟:“龙哥哥:请让我暂时逗留在时光从爱怜转换到暴虐之间,这样的转换差别极微极细,也因此而极其锋利,尤其是我曾经~~我曾经多么希望能够遇见你!”末了,我离开了,在心力交瘁之时。关掉房间的灯,四壁冰凉,就像我此刻的心,毫无生息。只等着困倦之极,再慢慢睡却。

  次日醒来,阳光明媚,流火铄金,心情却灰暗、冷清。望着电脑,呆呆出神,但还是经不起诱惑,又来到了长安街,看到了“他”绿色的名字,一时语塞,也不主动打招呼,只等他来向我问候。接下来就是我现在站着的这个地方,这“明月”桥上所发生的故事,我和他完成了任务,互相交换了戒指和玉佩,友好度已经有1W多了。转眼已经是中午,我问他:“龙哥哥,你不是有约会吗?”他答:“那是下午四点以后的事情啦?”本来开心的心情一下又跌入谷底,我继续追问:“那你下午来吗?我们今天结婚好吗?过了今天结婚,意义就完全不一样啦!”他犹豫了,尽管他还是答应了我。他的表现让我焦虑,让我觉得这强求的婚姻前途渺茫。唯一让我意外的是他“七夕”陪了我一天,除了中途下线吃饭和休息,我们一直都呆在一起。本以为他这样做我会感觉开心、快乐。但是面对他的沉默我还是束手无策,我仿佛已经感觉到他的无可奈何,他的迟疑,他莫名的心事。我问他:“你的约会呢?怎么还不赴约?”他答到:“她没有时间!”语气中有些遗憾。

  我知道了,其实陪我只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但我已经不在乎了,不在乎他是因为什么目的、什么理由、什么无奈而留下了,总之,我爱的那个人现在就在我身边,我可以看见他,可以看见高大的“巨魔王”——我的“龙哥哥”站在近处傻乎乎地挠着头,如此亲切可爱。如此让我忍俊不禁他微笑。我终于可以明确,他就是我“大话”中最重要的人,我一辈子都不想和他分开,即便是他深爱着现实中的女友,坚守着对爱人的固若金汤的承诺。今夜在璀灿的星光下,晶莹的甘露缓缓流入,轻轻沁入了我每一个细胞,一点一滴地把我拥抱,我像一朵白色的睡莲,在水中轻盈飘浮,慢慢地舒展开放,并发出淡淡幽香。也许我还有一段路要走,也许没有,我希望有一天会变成条鱼,带上洁白的百合花环,快乐地在水中游荡。

  我终于可以释然了,我平静的说:“龙哥哥,别灰心,她总会有时间的!”从那天起,我便将游戏从现实中剥离出来。这样既释放了别人也解脱了自己。

在暮色里你漠然转身渐行渐远
长廊寂寂 诸神静默
我终于成木成石 一如前世
廊外 仍有千朵芙蓉
淡淡地开在水中

浅紫 柔粉
还有那雪样的白
像一幅佚名的宋画
在时光里慢慢点染 慢慢湮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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