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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道,魔间道

2005-01-20 目若秋水

  “秋思!”剑刺穿我的身体,使我真正心痛的是他伤心欲绝的眼神,他喊着我的名字,我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我知道我会死,可我不后悔为他挡了这一剑。风刃,原谅我,我们曾对天发誓要并肩除魔,同生共死,可现在我只能先走了……

  这是哪?我拼命的想要坐起来,可是胸口好痛。不对,痛?我没有死吗?“你醒了。”一个冷的像冰的声音传来,我伸手想要掀开纱帐,可疼痛使我重重的摔在床上。一只手掀开了纱帐,那是一张极为冷酷的脸,“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动!我不想我的努力白费。你居然是可重生之身,祝贺你成魔。”我倒吸一口凉气,不会的,我是除魔者,我怎么会是魔,这不是真的。他转过身,依旧冰冷的说:“你可以摸一下自己的脉搏,秋思已死,我给你新生,赐你名叫炽月。我是你的主人,罗殿宫主”说完走出房间,将门带上。房中安静叫人害怕,我的右手颤抖着接近我的左手腕……“不~~~~”,那是我绝望的惨叫划破了这可怕的安静。

  “秋思,秋思,秋思,秋思……”我缩在墙角,不停的低唤我的名字,以后只怕再听不到别人这样叫我。一直站在窗前的罗殿宫主突然扯起我的衣领,“你是炽月,秋思已经死了。你是魔,蠢货!”他被我惹怒了,这样很好,他动一动指头就可让我灰飞烟灭,杀了我吧,这种重生是我最大的劫数,我只求一死。我睁开眼睛想告诉他这一切,可却是一番喃喃自语:“炽月?那…风刃还能认得出我吗?”显然他更加愤怒,我可以感觉的他的指甲嵌入我的脖子,我的血在白色衣领上染出一朵朵梅花的花瓣。他一扬手将我摔到墙角,我几乎听了到骨骼撞击墙壁断裂的声音。他的怒视着我,右拳越攥越紧,“你是魔,你逃避不了的事实,除非你杀了我,但是我想这不可能。”他的手伸向我的脖子,我狠狠的打开他的手,他反倒恢复了他冷酷的表情,淡淡的说:“你可以回去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但你会回来的。”“你走吧,什么除魔,什么痛生共死,我不记得了。别打扰我的生活,我明天就要和武林盟主女儿成亲,别来打扰我的大喜之日。”我回来了,风刃一直对我视而不见,我以为他是发现了我的身份,以为他同样世俗,不能接受我。今天他终于开口对我说话,可我没想到,这个让我可以连命都不要的男人变心像翻书一样的快,快的另我措手不及。我杵在原地,我的泪滑下,以绝美的姿势落在地上,摔的粉碎。我是魔,魔没有脉搏,没有心跳,可为什么我听见了心碎的声音。“姑娘请便,恕不远送。”他淡淡的说,眼神根本不肯在我身上停留一秒。我还留在这干什么,为了他我才苟活到现在,看来现在没这必要了。

  “你这笨女人,万魔洞你也敢进。”依旧是这个冷冷的魔鬼,是他夺了我的命,现在又是他夺走了我死的权利。“怎么样,知道人类的虚伪了吧。不过的确超出我的意料,我以为他会因为你魔的身份而抛弃你,没想到在这之前就结束了。”他嘴角上挑,笑起来的罗殿宫主更加阴冷,“如果不能让他爱你,就让他恨你,起码不会让他忘记你……”说完,他将一件蓝色羽衣丢在我旁边,转身离去。

  “啪啪”两声,清脆的两个耳光扇在门口两个丫鬟粉嫩脸上。“滚开!”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冷的像冰。我推开房门,疾步走进房间,两个被我打晕的丫鬟惊恐的跟进来:“宫主,我们拦不住她……”罗殿宫主摆摆手,“你们出去吧。”那两个丫鬟急忙诚惶诚恐的退着走出房门,而后小心翼翼把门关好。“怎么这么没规矩,找我什么事啊?”罗殿宫主的淡淡的说,那口气像是永远可以把任何东西掌握于股掌之中。我单腿跪下,右手护在左胸口,阴冷的声音从我口中平淡的传出:“炽月参见罗殿宫主。”那个魔头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而后拿出一把刀对我说:“拿去吧,这是上天的安排,天生可重生成魔之身,你命中注定是魔,这把刀只有你有资格使用。”接过刀,刀身上的光芒刺的我眼睛很痛,可是我已经麻木,还有什么痛能痛得过心痛。

  整整5年,所有武林中人都过的惶惶不可终日。武林中的除魔者一个接一个的死去,死状都惨不忍睹,就连他们的家人也是一样。一身蓝衣的我冷眼看着这些人心惶惶的武林之士,背后的弯刀锋利无比,上边的余毒见血封喉,混乱的武林,血腥的人间,一切都是我们的杰作。这5年来,我几乎杀人成性,原来心中有魔既是魔,风刃,他日我身为魔,可我尚有心,今日我心已成魔,如果你知道了你会恨我吗?会一辈子记住我吗?“你打算何日攻城?”身后传来罗殿宫主的声音,我深吸一口还带着血腥味的空气,转身空洞的看着远方,什么也没有说的走开。他没有发怒,似乎很满意我这些年的作为,甚至连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杀掉我的手下他也不管不问,甚至还挑人让我杀,我知道他很高兴我成了真正的魔。

  城中已经血流成河,四处散落着那些喊着人在城在的人的四肢,头颅,有的甚至碎的不成样子。如果不算死人的话,这里很空旷,空旷的只有我,罗殿宫主,还有……风刃。风刃遍体鳞伤,俊朗的脸上留下了我弯刀划过的痕迹。他的气息十分急促,仅靠剑支撑着身体,唯一没有削减的是他严重的怒火。我站在他的面前,一身蓝衣,连鞋面也不曾沾染半点尘土,晶莹的血珠不时从刀尖滴下,干涸的地面贪婪的吮吸着这鲜红色液体。“我要杀了你,女魔头。”他终于开口。“我是秋思,你也要杀?”我眼神还是冷漠的,可为什么心却痛的几乎让我窒息。他先是冷笑,转瞬之间冷笑变成仇恨,他看都不看我的喊道:“你也配,秋思是我的妻子,她已经死了。你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为什么,为什么我紧握弯刀的手开始颤抖。够了,真的够了,秋思在他的心中是他的妻子这就足够了,我现在是炽月,他很清楚的将秋思跟炽月分开我就满足了。我重新握紧了我的刀,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两个秋思,既然秋思已死那就只有炽月,我目光低垂,同样目光不在他的身上停留,“既然如此,那做个了结吧。”我手下没有留一点余力,只一刀,就这一刀直刺进了他的心脏,我做到了,我终于杀了你,罗殿宫主。剑再一次刺穿了我的身体,这一次是他的剑。风刃,谢谢你,让我再没有了痛苦,我好想再看看你,好想在你的眸子里看看自己。我努力的转过头去,风刃手中的剑连着我那重新有了心跳的心脏,只是他的胸口为什么有朵血梅,那是罗殿宫主武器特有的标志,我本就失去力气的身体不甘心的倒下,我终于知明白为什么那一刀为什么刺下去毫无阻碍。罗殿宫主像魔鬼一样的狂笑,不,他就是魔鬼,“炽月,他不相信你永远对他下不了手,而我知道……”这就是我们的命吗?既然要我死就死吧,人也好,魔也罢,不都是要生活吗?上天,难道我们就是你信手拈来的一场游戏吗?我慢慢的闭上眼睛,失去直觉前,我感到了5年来的第一滴眼泪。

  美丽的妈妈抱着那个模样极其标志的婴儿,满眼都是温柔,小家伙酣睡的样子更是可爱。“来,让我抱抱。”风刃满脸堆笑的向小家伙伸出双手。旁边正在闲谈的所有人看到后,表情都充满了恐惧,“不要”大家异口同声的喊,可还是晚了,只听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直冲云霄,那小家伙一边哭还一边拼命的挥动莲藕一样的小胳膊,对有人打扰了他的美梦表示抗议。我斜眼看着风刃这个“罪人”,他一脸的委屈与无辜,急忙去哄孩子:“昊儿乖,不哭,听舅舅的话啊。看到舅妈了吗,她很凶的哦,弄不好她会把你……”我实在是忍无可忍,顾不得是不是会被人说做是“河东狮吼”大喊一声:“赵风刃!你骗我的事,还没了结又来造次,还有那一剑刺的那么身,险些要了我的命。我今天要跟你算总账。”风刃见我发火,撒腿就跑。一边围着厅堂转圈,一边大叫:“老婆大人饶命呀,上次是为除魔我沾染妖气成魔,怕你接受不了才骗你的……哎呀!”突然,他身子前扑,趴在了地上,旁边的美丽妈妈一脸甜甜的笑:“风刃哥哥,你骗秋思姐姐为什么拿我做挡箭牌。今天我们一起了结一下吧。”风刃一脸惊愕,他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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