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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的故事·1/8生命
2005-09-30 【葬花人】我是一名小二,长安酒店的一名小二。
但作为一名从事服务性行业的人员,与其他小二相比,我又是有着极高的职业操守和特殊性的。一不端茶送水,二不洗衣做饭,三不擦地洗碗。我全部工作的基础就是等待。每天从清晨开始,我便闲坐在酒店门口,等着听风铃微动,等着竹帘被一个又一个披着晨光朝露的身影掀起,告诉他们想要的人名和地址,来换取500两银子的少许酬劳用以维持生计。然后又是一天的等待。直到黄昏时分,早上来过的那些人才会陆陆续续回到酒店,点几壶小酒几盘小菜,然后沉默的离开。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在这个时候都能幸运的端坐在这里消磨时光,每天都会有一两个人从这个沉默的人群中消失,我将永生再也无法看到那些曾经自以为熟悉的面孔———因为这群人有个共同的名称叫杀手,或者他们更喜欢自称为“赏金猎人”,而他们要找的人,无不是嗜杀如命的强盗或者当今朝廷重金悬赏的极度重犯。而我,则是那个卖给他们成名与致富机会的人。
大多数人对于杀手这个名号是恐惧中夹带鄙视的,认为他们为了名声和金钱出卖自己的良知和生命,同时也是对他人生命的践踏,对造物主神圣职责的亵渎。其实只有我们这种人才明白,作为一名杀手,要承担的恐惧和抑郁,往往要比获得的声望和享受多得多。很简单的一个例子,他们之中大多数人是不点荤菜的,因为平时要面对太多支离破碎的尸体和脑浆横飞的场面,吃肉时便很容易产生不健康联想导致无法下咽,被迫成为素食主义者,失掉很多在平常人看来很平常的享受。
我想大多数杀手从事这一行,除了生计所迫之外,都是想证明点什么,有的人为了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有的人为了证明这世上还有不如他的人。而我在对死亡早已麻木之后还继续沦为杀手的耳目,是为了证明我并不是没了爱情就一事无成,为了证明我没有因为曾经那段感情而改变什么,为了证明我还停留在那个爱笑爱耍贱的18岁。
……
可我已经21岁了,所以那三个证明都错了。
二
尽管我和其他小二相比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但是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不得不和所有人接受同样一个事实———我们的生命缩水了。一个自称为“天”的家伙向天底下所有的人宣布:每个人的生命将从每天24小时缩短为3个小时。这个事件的直接结果是,我们每个人从此只有1/8生命。
我出生在东海渔村的一个贫苦人家,母亲为了将我抚养成人,替一家WY公司做临时演员,每天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在珊瑚海岛各地,一会变成孙大娘,一会又得装成吴大妈,向公司的顾客发放大量的新人金钱补助,自己却只得到少得可怜的酬劳来买些柴米油盐过生活。最终,因为受不住风吹日晒而劳累成疾,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与世长辞。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就发誓,一定要混出个人样不辜负母亲对我的养育之恩。于是第二天我便收拾好简单行李,坐着渔船向繁华的长安城出发。经过三天三夜的奔波,躲避着毒蛇和吸血蝙蝠的袭击,我终于来到了长安城下。面对高大宏伟的城门,听着里面传来的鼎沸人声,我几乎以为一个属于我的朝代即将来临。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无门无路,身无分文的我最终只是在一家长安酒店做了小二。酒店老板是个很有生意头脑的人,面对日益激烈的市场竞争,开发了一门新的服务项目———由于官府办事不力,导致大量强盗流寇仍在外逃,作为信息交流量极大的酒店场所,老板主动承办了很大一部分的通缉令工作,招募大量赏金猎人为官府追捕逃犯用以换取赏金,从中抽取信息费。另外,赏金猎人们完成工作后总是要在酒店享受一番,利润自然不小。而新来的我,则担负起四处查找逃犯线索的任务。多少个雨夜,我冒着生命危险在城外各地安排暗桩隐哨,联系线人,经过三年的辛苦奔波,用汗水和鲜血换来了今天的一整套信息网。现在,我所要做的只是静静的坐在酒店门口,等着消息源源不断的从各处传来,再分配给几十名赏金猎人。三年,整整三年的拼打,我终于可以安心的开始我的崭新生活。
而现在,有一个既不是母亲,也不是我老板,更不是那些凶狠强盗的人站在我面前,弹了弹指间的烟灰,满脸和气的对我说:“不好意思,从明天开始,你每天只有三小时可活。”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生活就像强奸。不错,地地道道的强奸。
三
说句良心话,我并不怎么在意一天有几个小时。请你不要苦笑着对我说不要安慰自己。我只是实话实说,不管有几个小时,我所做的都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门外的人为名
声和银子匆匆而过。对面是家杂货铺,每天都有无数人在里面进出,买飞行棋,买摄妖香,买杀人香,买着一切能帮助他们往上爬的东西。有很多人衣着鲜亮,头戴龙吟盔,身披狂雷甲,手持青霜剑,脚踩八宝仙履,可我却不敢保证他们有时间欣赏或是给人欣赏;也有很多人武功自认天下第一,大声嚷嚷“倚天一出,谁与争锋!”但事实上,我只需要将他的行踪发布给手下一百多个线人透露出去,马上会有成千上万个“天下第二”上门挑战,打不死也得累死。这早已不是靠武力争雄的年代。即便是你宣布淡出江湖不问世事,每天提着刀剑“上门服务”的人也会塌破门槛———人就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怎么退出?!“名”字头上一把刀,这个道理很多人都知道,但真正懂的人却并不多。
对于“三小时事件”耿耿于怀的人很多,酒店老板便是其中一个,因为每天他只有从前1/8的时间去隔壁的“怜香轩”花费钱庄里花不完的银子。怜香轩我去过一次,是为了安排线人,那地方龙蛇混杂,是个收集小道消息的好地方。粉脂气扑鼻的墙上贴了很多字幅,是来这里放松心情的才子俊杰们云雨之后为抒发情感而留下的,老鸨都将它们留下装裱后挂在墙上,一来表示客源很多并且档次很高,二来万一其中哪个才子高中状元或是做了大官可以作为炫耀资本。写的大多是些年少轻狂的文字,我记得有一篇写道:“十八岁,我们还沉浸在幼稚的幻想之中;十八岁,我们将大好的青春挥霍在胭脂气和铜嗅味上……”
坦白说我是很瞧不起那种人的,那种刚站在十九岁的门口就将十八岁贬得一钱不值的人———好象他们吹了十七岁的生日蜡烛就打开了十九岁的门。
四
十八岁那年,我爱上过一个女子,不过一切都成过眼云烟。
我的脑海一直在编织一个比较泛滥却又挺美好的情节。
她自从那一夜之后便再也没和我联系,其实是因为她不幸患上不治之症,为了不让我悲伤和不打搅我看起来很美好的前程,于是经过三天三夜激烈的思想斗争痛下决心忍住相思之苦有生止年不让我看到她日渐憔悴的面容。于是她每天清晨从病床上爬起来穿过白得耀眼的房间来到窗前,对着留在枝头的最后一片叶子祈祷。
突然觉得这一想法太毒了点儿。
其实我也不是那种人,把别人的快乐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怎么也比它的反面要好。
突然觉得自己在升高,突然觉得自己在发光,突然觉得自己像圣人。
一直觉得自己太爱自作多情,以上算是个好例子。
所以我现在的三小时生活就是坐着,坐累了就会去长安书店逛一会。书店老板别出心裁,顾客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在专用的本子上随心所欲的写,类似于“到此一游”的味道。某天我在无聊翻阅的时候发现这样一段用娟秀笔记留下的话:
“最让我难过的不是命运对我的玩笑,而是你让我的期望落空,请不要伤害我。”
落款是那个我曾经再也熟悉不过的名字。
相信我,如果你处在我这个角度,也会一样把自己放进去对号入座。有人说,女人即使不爱你了,也希望你为她守身如玉。其实男人又何尝不是?一点点的自作多情成分是每个正常人都有的。所以,作为一名正常人,我理所当然的把把番话的对象当作了是我。那么,我曾让她有所期待?我又有让她失望?很显然的,那段话的意思很可能是她和现任情人之间出了什么小问题,然后发些小女人都会有的抱怨。但我却对此观点视而不见,可见感情这东西真的可以让人偏执得可怕。
所以我在下面留下这样一段话:
“有这么一种无耻的人。
他总是嘴上说从没想过故意要伤害过谁,可他总是不经意的给人以痛苦而浑然不觉。当一切的总总烟消云散之后,他却总是看起来最委屈的那一个人。着实欠扁。
……
你看着我干吗?”
不可否认,我多少有点希望她在看了之后会有点感触。有时候你不一定非得让你喜欢的人依然喜欢你,也许只是希望她能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心里突然想起你来。不一定是个完整的你,或许是个片段,一个瞬间,就像一张泛黄的残缺的旧书页,然后心里或甜或酸或苦,又或是有点惊慌和不知所措?噢!天,那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有本书上说过,男人最大成功不是成为女人的上帝或者偶像,不是女人心中的一罐蜜糖或者苦酒,而是,一味毒药。
不!不!为什么我又在谈她?!
错了,错了,为什么要逃避?什么时候我能在谈到她的时候心如止水,我就能真正面对过去和将来了。
五
我只是一名小二,长安酒店的一名小二。
每天三小时,我都只是静静的用曾经1/8的生命,现在倾尽所有的坐在酒店门口等着。
等着日复一日的明天,
等着也许会不一样的明天,
等着那尊渡我的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