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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契约(上)
2005-10-17 や左岸花开や一:天界篇
我是一个精灵仙,早在混沌初开的时候,我就集聚天地灵气了而幻化了成人形了,每日都和姐妹们昆仑的不老森林里嬉戏,饿了就采取七色野果,渴了就缀饮无味甘露.无忧无虑,一切都是多么美好.
第一次天地大战开始了,神仙们为了一个不知名的理由可笑的相互屠戮,天与地之间都被众神的诅咒填充成了红色,西王母庇佑的昆仑山也不能幸免,不老森林里再也没有绿色和欢笑,到处都是红色的血和精灵们陨化后的一层白尘.
我一个人躲在被血染红的湖水里索索发抖,不知道迎接我的明天将会是什么,我的梦,似乎就在一步可触及的时候被摧毁…终于,共工在一怒之下触倒了了不周山,天地之间,波涛汹涌,沉睡的女娲终于苏醒,开始了补天,众神在女娲的威严下低下了头,女娲在继续沉睡前,重新建立了众神的次序,改为了天神们只有一个统治者,也就是玉皇大帝,天与地之间再也不相通.
而我,在王母巡游人间的时候被王母看见,她微圆的脸笑着说:这孩子,怪可怜见的,看在我与西王母的一番交情,就把她带回天宫吧.我跟着她回了天宫,那里很美,仙雾缭绕,声乐飘飘,没有四季交替的严寒和炎热,没有所谓战争的争执和屠戮,仙们谦和有礼,神们不威自怒.也许是我爱笑的缘故吧,他们都很宠我,每天晚宴的时候,都要我为他们唱一首我从人间学会的歌曲,看着他们凝神结思的样子,我知道他们都是从凡间提拔起来的,也必然会怀念自己的过去,不管是喜是悲.清闲天界虽然好,那及比得他们对万丈红尘的留恋.可惜,他们已经没有资格说悲伤.
精灵仙,天地幻化时五行元素的精灵,我却成长的很慢,别的精灵仙都有操控五行元素的能力,我却没有,她们问起我的时候,我都说:应该是我太小了吧,,那是,谁也不知道,我有天地间最玄妙的能力-读心之术,不管是神还是佛的心思,我都能看穿,而且能操控人,魔,神,包括无上的佛的意志.,我不敢说,也不敢用,这种读心之术.它是被禁忌的法术.
我怕失去他们的宠爱,所以我一直在努力的压抑自己的成长,一千年过去了,我还是小女孩的模样.虽然辛苦,但我还是每天脸上挂着微笑。直到遇见他,他是一位新提拔起来的武尊神,他在凡间立下战功无数,有绚丽的外表,迷人的微笑,出神入化的枪法,不说话的时候不怒自威,对我偶尔露出的体贴。他符合一切少女的梦想.
每在清冷的月宫和寂寞的嫦娥聊天的时候,我听着嫦娥碧海青天夜夜心的感慨,心里在对她生出无限怜意的同时,我也不由自主的想起他,我的心意他会明了吗,他是高高在上的神,我只是个精灵仙,神仙神仙,神和仙的有多大的差距我也不知,况且天宫是不允许男女之爱的存在。每天凝望着他的身影,痴痴切切,却无能为力。
终于有一日,在王母宴请群仙的时候,我有幸被安排在他身边,低低的含眉看他,他却一直低头喝闷酒,眼睛不时望向对面美艳不可方物的霓裳仙,霓裳仙也受宠若惊的频频回眸。难道那俗不可耐的三角恋会发生在我身上,我真是太可笑了.真是太可笑了,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玉帝能赐他们一个未来的。而我?连他的插曲都算不上。我开始懊恼自己了,都怪我不成熟的模样,谁会喜欢一个模样才17岁的小女孩。我怨恨上天给我一个无用的能力和躯壳,让我无法得到我的幸福。他醉了,王母的玉液琼浆是经过千年酿制的,上仙3杯就会醉,而他,喝了32杯。群仙皆散去了,他不省人事,我在他身旁,扶着他,第一次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他太重了,在路过情花园的时候,一下子摔进了那灸红的花丛,我跌在了他怀里,此刻应该是幸福的,但我怎么了,眼泪一直在流.滴滴淌在他唇上,他的发线上,他一把抱住了我,喃喃道,不要离开我,请你不要离开我。我知道他这话不是对我说的,我却坦然的接受了这种心醉又心碎的折磨。我慢慢的的祈祷着:“九岚之心……浮云之地……天地泣……山骸闭……蓝色之王啊!听从远古的盟约,到时光之彼岸!让四方之精灵,聆听我的请求!见证我虔诚的泪水……带着淡淡的哀愁、丝丝的思念、深深的恐惧……让我如愿进入他的心灵吧。”
我终于还是使用了这个禁止的法术. 霎时,一片阴柔清冷的七色光自情花丛中绽出, 我墨色的头发慢慢变长,身体也像果实一样丰富起来,那一刻,我知道我是美丽无匹的。我终于能…以一个女人的身份接近他了.
我的手泛出紫光,贴在他胸口,近乎无意识地,只是伸出我的手。即使明知道,他的灵魂终究只会风一般地从我的指间流失,可是我还是要伸出我的手.看见了,他的心也是如此的黑暗,阴郁,到哪里都是黑暗的天空,我看见的一个小孩子在跌跌撞撞的跑,满脸的泪痕,远处,一个貌似霓裳仙的女人在忧愁的望着他,那小孩不住的叫喊:“娘亲,你在哪里?”
霓裳仙虽然衣扬飘飘,却不肯施舍怜悯的裙角给那孩子,她只能远远的,看着,无能为力. 我明白了,那个孩子是他,而他的母亲,是上任霓裳仙, 我听神仙们私下里说过:上任霓裳仙,因为贪恋凡尘,被玉帝责罚,却不思悔改,玉帝震怒,命时间使者,让霓裳仙的天人五衰提前到来, 霓裳也因此拈花而逝.灰飞湮灭.人尚且有灵魂,有六道轮回,仙呢,看似飘逸荣耀,实则是一价值连称古董花瓶,惶恐中掉下,那美丽就一碎不复回. 而他,就是上任霓裳仙的孩子,怪不得他虽然战功彪炳,玉帝却始终不给他一个适合的承认。
他表面的华丽是遮掩不了他内心的伤痕,他醒了,在琼浆的迷幻中,他迷离的望着我:“你是谁?”我不语,只抚着他冰凉的唇. 触碰……他无神的语道 “我是天界的忌讳。”
“那我陪你去地狱赎罪。”
“我是无根的枫叶。”
“那我陪你一起飘凌,直到有一天与你一起化做尘埃。”
我想他可以听见,一个声音对他说,我是他要命中注定那个女人。我爱这个男人,我确信,并且相信这样的预感,我会成为他的人,在某次相遇那一瞬间就开始了,紧紧地拥抱他,哼着那首怀念的歌曲......情花今夜开的特别绚丽,绚丽得带上了妖娆的成分。
我终于触犯了天之禁忌。换来了花开花落…… (天界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