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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错之魂断南瞻
2005-11-01 天姬凌 心属于你的
我借来寄托 却变成我的心魔
你属于谁的
我刚好经过 却带来潮起朝落
都是因为一路上 一路上
大雨曾经滂沱 证明你有来过
可是当我闭上眼再睁开眼
只看见沙漠 哪里有什么骆驼
背影是真的 人是假的
没什么执着 一百年前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悲哀是真的 泪是假的
本来没因果 一百年后没有你也没有我
风属于天的
我借来吹吹 却吹起人间烟火
天属于谁的
我借来欣赏 却看到你的轮廓
——(题记,摘自林夕诗)
南瞻部洲的阳光总是万道金光,活泼且柔媚,夹杂着淡淡的花香散布在南瞻的每寸土地上。当然这光芒也洒入了生活在这片圣土上的每个生灵的心中,他使人们善良,快乐的活着。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产生了仇恨,种族间的仇恨,也许是仙界封印魔界以后,也许是魔界侵扰仙界以来,不得而知,或许仇恨本由心生,罪恶的源泉本就是那颗生生不熄跳动着的火红的心。
三娘七日之前刚生下一双儿女,因她是一位风姿卓越的魔,而夫君则是位德高望重,风流倜傥的大仙,所以产下一个小男仙,一个小女魔,两个孩子都是俊俏至及,不像凡尘所有。
她缓缓的走下床,站到木窗前,痴痴的望着从窗户的雕花镂空中窜入的道道温暖的阳光,她那皙白而纤细的手指轻扶着那可爱的光线,还没有恢复元气的略带憔悴的脸上,露出了极其天真的笑容,这笑似乎并不适合出现在她这张倾国倾城,闭月羞花的面容之上。
她将木窗,“支呀”的一声轻推开,一股浓烈的花草香气以及阳光的味道扑鼻而来,外面是亭台楼阁,茂林修竹。这是她的夫君光明史为她而建造的花园。她就这样站在阳光的怀抱中欣赏着秀丽的风景,此时,她又何尝不是别人眼中的一幅风景画呢?
天煞是一个法力精湛,功力深厚,性格内敛的男魔。他之所以肯忍辱负重呆在仙的光明山庄中为奴,即使光明史和三娘并不这样看他,但他还是感到了强烈的寄人篱下的耻辱之感。这完全是为了眼前这个生了孩子却仍然身姿窈窕,风韵十足温闻儿雅的女人。他真的很想上前从背后将她环抱,轻扶她那垂至腰际柔闪亮的蓝发。可是,他不能够,他不能。难道我只能永远这样看着她的背影,想到此不禁黯然伤神,眼中泪光闪闪,只是永不下落,因为他是最有血性的魔。这时风离端着给三娘的早餐站在不远处的假山背后,观看着这个无声的演义着爱的场景。风离奸邪的笑了笑,转身悄悄离去,竟直走向光明和众仙商议事务的聚义亭,她一直坚持和三娘一样称光明史为光明,即使光明再三警告过她。
光明头顶凤翅紫金冠,身着金光黄金甲,风离从五岁开始看他,从没有觉得腻过,她就纳闷儿,为什么他总是这样惹人爱慕,不论是五岁的光明还是现在三十岁的光明,反而更添了成熟男仙的魅力了。
光明史见她走进,向她使了个眼色,要她回避,这里全都是德高望重有身份地位的大仙。她却不似以往乖乖回避,竟直接走上亭子,而且站在众大仙中央。光明不怒自威的表情她似乎也视而不见,其它大仙顿然雅雀无声,其中一个留有白胡须的老仙,笑问,“这位可是光明少侠的同门师妹?”光明轻点凤冠,“恩”。“十年前见她还是个小丫头呢,不想现在出落的优雅高贵,超凡脱俗,真是我们仙界的荣耀啊,呵呵”,老仙摸不清状况捋着胡须赞叹不绝。
风离只是礼貌性的微笑,示以感谢,因为她自己知道自己本就是仙界第一美女。她扯了扯自己彩衣上的缎带,说“光明,你不要怪我,只是我觉得这件事关乎我们仙界的名誉,不得不说”。光明一时,想不到她到底要说什么,但是感觉到一定不是好事,随示意她退下。众仙一听,关乎仙界的名誉,风离被问的如众矢之的,不知道该回答谁。她甩甩缎带,说,“众仙请随我来,看见的总比我一家之言更能另人信服”。一群人熙熙攘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已经义愤填膺。
光明只好随他们前往,越走越靠近他和三娘的卧房,果真风离就是要带他们来这里,她走在最前,急急的揭开珠帘,众仙明白这是光明的卧房随,只是站在外面向内观看,不过这已经够了,珠帘和窗户是端对着的。
天煞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他真的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三娘,三娘先以为是光明商议完事务回来了,并未反抗,当她低下头看到天煞戴有莹蓝护腕的手臂。她明白天煞一直在默默的爱他,可是她现在已为人妻母,即使让她重新选择她仍然毫不犹豫的选择光明,她爱他。
她一动不动的说,“你放开我”。声音果断而有力,不容任何反抗。他轻轻的呼吸声就在她的耳际,他此刻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自己在哪里,就这样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他在企求上苍用他自己一百年的寿辰来换取延长此刻一分钟。他的泪清清的顺着三娘的头发,有的滑落在地上,有的滑进了三娘的脖子里。
她的声音稍微柔和了一些,但仍是决绝的,她说,“你走吧,走了也许对大家都好,解脱了你,也释放了我。”天煞苍凉的声音低低的说,“我走到那里都爱着你,走,忘不了你,你难道还不明白?”
“我明白”,说这话的不是三娘,而是,光明冰山一样的嗓音。三娘和天煞都着实被吓了一跳,外面的吵嚷声他们根本没有听见,何况光明走到他们跟前。三娘十分之尴尬,她害怕,她害怕被自己爱的人误会。天煞还是毫无表情的脸,没有尴尬,没有惭愧,没有恼怒……
光明只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他的嘴唇根本不听他的使唤,他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想对天煞施法,可是手臂根本是麻木的。如果天煞现在想杀他,易如反掌,即使他平时确实比天煞法力高很多。
天煞没有,天煞不会做使自己爱的人伤心的事、,永远不会,这是他爱人的方式。光明慢慢镇静下来,他也没有出手,毕竟当着这麽多仙的面子,这可是家丑。他此刻最恨的人不是三娘,而是风离。他左右为难,仙界本来就反对与魔界通婚,他为了三娘,冒着被仙界唾弃的危险,他该怎麽办?休了三娘封印了天煞给仙界挽回面子,还是置若罔闻让仙界派人来清理门户?他权衡再三还是自己动手,这样起码不会伤害了三娘。
风离见光明站在那里愣神,急的火上浇油,说,“你不恨你妻子吗?她背叛了你啊”。
光明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丝生气,想,“是啊,我为什么不恨她,为什么?我爱她我相信她,可是这些人不会相信她,他们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只知道维护仙界的名誉,虚荣的仙啊!”
他想清楚了,还是自己动手,他不忍心看三娘那痛楚的眼神,他明白,她是要他谅解她,相信她,是的,他信。但是……
他将头向窗外看着,声音低沉的说,“三娘你走吧”。
三娘毕竟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没有哭没有闹,她明白他的夫君现在陷入的困境,她还是忍不住,两行热泪喷薄而出,她说,“好,我走,可是求你放了天煞”。
光明还没有说话,风离和众仙已经嚷嚷开了,众口一词,“不能放,决不能放”。还是那个老仙站出来说,“光明你的妻子不守妇道,罪不可恕,但念在她为我们仙界产下仙后,将功补过,饶她去吧。但是这魔,决不能放,他这是在挑衅我们仙界,是魔族的又一次侵犯”。
说话间,光明和众仙的手底已经出现了一圈一圈越来越亮,力量似乎越来越强的光雾,这是他们仙界的最高一阶法力,威力无穷,更何况众仙一起,这分明是要封印天煞啊。光明没想到他们会不请自来的帮忙,说,“我一个人就可以了”。老仙说,“以你的法力最多只能打伤这个魔头,想封印只有我们一起来,再说这也是仙界的事,不是你一个仙的事”。光明不好再说什么。
三娘,大惊,大喊:“天煞,天煞快走。”却见天煞一动不动,她先将二人用法力护住,然后破开窗户,将天煞推了出去,张开双臂挡在窗户处,这一连串的动作只在一瞬间完成,众仙数十万道红光直直的向三娘击来,这是天煞刚才站的方向,三娘根本无力抵挡,她死命的扒住窗户,用单薄的身体将这无穷的法力拦在房内,但这法的力量岂是她一人就可以挡住的,还是有大量的法力穿透了她的身体,直击天煞的背部,将天煞击的扑倒在地,口吐鲜血,他本就没有想逃,是三娘将他扔出来的,三娘早已满身是血,就象一个到处露水的袋子,眼看就要血流而尽了,她忽然看见一个丫环抱着自己的女儿向这边走来,她忽然想到,自己的下场如此,自己的女儿也是魔,在仙界生长,也不会快乐的。她歇斯底里的大喊,“天煞,带我雪雨走,带我的女儿走”。
天煞本没有想活着走出这里,但是此刻他忽然明白了他还有比死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就是带雪雨离开,他不顾口里的鲜血向外喷,一把抢过雪雨,向后山逃去。
光明惊的呆住了,看着自己的妻子象一个血人一样,死死的站在那里,他抬起双手看着,这双手掌上还有些微光芒,是他亲手封印了自己的妻子,是他自己将三娘打的魂飞破灭,将永远见不了光明,与世隔绝。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刚好接住,三娘如流星般下落的身体,他紧紧的抱着她,哭的像个孩子,絮絮道道一直在说:“三娘,我不是想害你,我明白你爱的是我,不会背叛我,我相信你,我爱你,我爱你,你不要走,我们的孩子很可爱的,啊,你知道吗……”他越说,感觉三娘的身体越轻,他就抱的再紧些,就这样直到三娘的音容在空气里彻底消失了。
三界除了人界生老病死以外,仙界和魔界的生灵都不会死,是消失,从三界消失了,当然这无异于人的死亡,只是他们可以通过活着的人强大的能力解开他们的封印,将他们重新释放,当然具有这种能力的人是万年难遇的。
光明怀抱着空气,喃喃自语,“三娘,我们走,我们不当仙人了,我们去个没有人的地方,再也没人欺负你了,呵呵,呵呵”。他笑的简直跟白痴一样,连风离此刻都嫌恶他了。他还在笑,抱着一团空气,旁若无人的一直一直走,走出的光明庄,不知到那里去了。
众仙们讨了没趣,搞的人家,家破人亡,准备讪讪的离去,风离说,“你们怎麽不合力把光明的心结打开啊,什么都不管,这就要走拉?”口气很是霸道。
仍是那个老仙,说,“你也知道他是患了心结,怎麽还能打开,解铃还需系铃人,除非他妻子从万层地狱中爬出来”。“不过那怎麽可能,等一万年吧”,他摇了摇头,众仙也都摇了摇头,表示遗憾,根本没有一个仙表示一下惭愧,仙的虚伪与无情可见一般……
二十年后
大唐,长安永远是这个三界共生时代,最繁华最热闹也最吸引生灵的城池,也许生灵的本性并不叫做寂寞,所以无论他们是和谐的生活在一起还是互相杀戮,其实都一样是耐不住寂寞而进行的各式各样的沟通,只是沟通的方式和沟通的结果不同罢了。
长安横竖四条街,方方整整,钟楼立于其间,似乎它就是整个长安的指南针,甚至整个三界的指南针,比那富丽堂皇的皇宫惹人瞩目的多。
画廊,酒馆,堵坊,杂货店,当铺开的密密麻麻,将整整四条街挤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更何况小摊小贩,卖蔬菜瓜果的,就地摆的以赢利为目的的真龙棋局的,卖糖葫芦的应有尽有,熙熙攘攘,真是纭纭众生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熙熙攘攘皆为利往。
一个身高八尺二十左右,乌黑齐肩的长发在头顶紧紧的用玉缎束成一个发髻,一弯浅黑色的眉毛如出自郑板桥笔下的竹叶,柔顺的贴在那似暖暖的泉水一样的眼睛上方,这个人类面庞白皙似那画中之人若非男子,真可用沉鱼落雁来修饰他的容貌,他身披玉色长斗篷,似乎是刚来自雪国,但左手却握着一把纸折扇,如果这把纸折扇被一个相貌平平之人拿在手中,绝不会引起众多人类的侧目,然而它呆在这样一个王孙贵族一样的人的手中,想必它一定价格不菲,这是人类的想法,三界之中人类最聪明,他们不参加仙与魔的互相残杀,只用心发展自己,他们只关心实实在在的东西,那就是财富。
他站在一个卖女孩胭脂水粉,首饰品的杂货摊旁,捧着一只精雕细琢的玉钗,问旁边和她看似年龄相仿的妙龄女魔,“姐姐,你喜欢这支玉钗吗?”那女魔头戴白熊的毛饰圈,那圈上吊着许多似冰似玉晶莹剔透的珠子,映的她那飘散着的蓝色长发也楚楚动人,一双柳叶眉,杏仁眼,鼻梁高挺,樱桃小口,身披一件浅粉毛绒绒的斗篷,似是那雪国的公主一般清丽高贵,暖暖的春风清清的的吹过,她斗篷上的毛绒似水一样吹起了粼粼的波纹,风过了它们有轻盈的落了下来。
女魔看到这只玉钗十分欣喜,将它小心的在她身边的体形象人类的狗一般大小的白狐眼前晃了晃,那白狐似也十分喜欢,似乎是在恭喜主人得到了一只精美的玉钗,而在周围蹦来蹦去,时不时发出兴高采烈的呜呜声。
年轻的人类又孩子似埋怨的问,“姐姐你到底喜不喜欢嘛?”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总不懂得察言观色。女魔不是很惹人注目的原因是她总是十分安静,似乎在那里都没有一丝声息,她这时,只是浅淡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帮你戴上好吗?”人类征询的眼光望着她,没有人会人心拒绝这样一个孩子的请求。但是,女魔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望着摊主。
小白公子似乎明白的姐姐是先让他付帐,随高兴的掏出几颗,冰币,那冰币和人类用的铜钱是一样的大小形状,只是雕琢的更加精细,在小白的手里还闪闪发光,摊主望着玉一样的冰币时那种花痴的表情还没有彻底表现出来,到了摊主手里却忽然化成了水。摊主羞愤难当,好象自己象猴子一样被耍了,怒吼着从女魔手中抢回钗子,“大白天你们想明抢不成?还有没有王法拉?”
小白公子先是一惊,而后拍拍自己的脑袋,笑着对女魔说,“姐姐,你记得我们出来时爹说什么了吗?”女魔睁着杏仁眼,摇摇头。他爽朗的笑着说,“爹说,只有我们村里的人才能使用这种冰币,它们一到外人手里会马上化成水的。所以我们要自力更生,赚到人类用的货币才成啊,你等着。”说完,就要跑,似乎还有事情没有交代完毕,将女魔拉到钟楼下,说,“姐姐就在这里等我,马上回来”。女魔还要说什么,他早窜入人群,不见人影了。
兴风将干娘风离送他的剑,随便往肩上一扛,见长安如此热闹,连连摇头,后悔自己听了干娘的话,非要自己二十岁才出光明庄,光明庄再大也没有长安城大,再好玩也不及长安的万分之一,后悔后悔,他似乎早已将风离交代他的话,忘的一干二净,风离要他见魔封魔,封不了创造条件也要封。尤其是见到有好感的女魔,她们都是诱惑人的魔,吸血鬼一样的害人。他见钟楼前围了一群人,确切的说围了一群生灵,有人,有仙,有魔,他侧身钻了进去,喝呦,是在比武啊,主打还是个人类,一个身强体状的大汉,还有一个敲锣打鼓喊话的小娄娄,目的仍是盈利,不论谁都可以和他比,比输了就给他钱,赢了,他给你钱。雪雨很不喜欢拥挤的地方,但是不知道这个比武圈怎麽一下子就形成了,将她圈在最里面,寸步难行,努力再三仍是白费劲,索性静下心来观看观看,反正她也没见过人魔仙的混战比武。
喊话的“邦”敲一声锣,说,“人仙魔三界都有自己的规矩,我们比武不分三界,但也有自己的规矩,我们只比武工不比法力,以免伤了和气啊,谁违犯了规定要受到金钱的惩罚,受到群众的责骂,点到为止啊”。话刚说完,就上了一个小仙,三下五除二就被大汉搞定,小仙输的心服口服,干脆的掏了钱,又上了几个人和魔,居然没有打赢的。
大汉满头汗水得意洋洋,看着喊话的小娄娄托的瓜皮帽里已经装满了碎银,钱币,准备收摊打烊,声如洪钟,“盟各位大侠呐喊助威,本人也未给咱人类蒙羞,以在下看,仙和魔也就是旁门左道的法力还行,如果没有法根本不是我们人类的对手,人类才应该是三界的老大,哈哈”。说这话时,刚才比输了的小仙和魔们纷纷表示抗议,这只是娱乐娱乐大家并未拿出真工夫嘛,大汉并不理会他们吵嚷,就要乐呵呵的鸣金收兵。“慢着”,三界众生目光都聚焦在说话人的脸上身上,“汗这不是二十年前威镇仙魔两界的光明史吗?”“不可能啊,光明在世也应该也是知天命的年纪了,不该如此年轻,看似二十左右”。“哎呀,难道是光明史的长子”有个仙拍拍后脑勺大声说。“那他的女儿还在天煞那个魔头手上吗?”“这就不关我们的事了,谁让那女娃是个魔呢,是死是活我们仙界也不必过问”,这个仙似乎知道很多事情,他就是昔日在光明庄中合力封印兴风的生母三娘的仙中之一,他知道的事能少吗?案犯是最清楚案情的人。
大汉很不满的回过头来大叫,“有何贵干”。兴风从肩上费力的卸下那似乎十分沉重的剑,将剑单手拄在上,很潇洒的说,“比武啊,干吗不敢啊?”大汉本不想再理他了,反正好几天的饭钱酒钱都有了,但是听他这麽一激,大吼,“我三郎不会读书识字,不敢是如何写也晓得”。说罢,已经重新走入圈中央,说开打就开打,大汉将他的棍棒抡的虎虎有声威,但就只是自己在抡,就是抡不到兴风的身上,兴风嬉皮笑脸的也不换招,站在原地只是身体左一躲右一躲,大家都看的出来,大汉就耍了个蛮力,而兴风现在就是在耗他的瞒力,等待时机。大汉抡了半晌也没抡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似乎也明白了兴风的“狼子野心”,他不抡了,假装在提裤子,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仙魔也为他是在假装,这在情理之中,雪雨身边的人群稍有松动,她趁机想挤出去找小白,却被什么东西的光亮扫了一下,但只是一闪而过,她回过头,发现大汉裤带上出现一个银色的星型飞镖,她知道这是人类的暗器,爹爹教过她和小白,出来要小心防范人类的飞镖,这是公认的暗箭伤人,雪雨见没有人发现,千钧一发,她的双手手掌上出现一道红黄如众多桃花瓣组成的光带,直直的打在大汉身上,这光带像个管子一样只一瞬间大汉的血已经快被吸干了,待他瘫软在地,群众中才有个人类大喊,“魔吸人血拉,魔吸人血拉。”
很快雪雨被围在中央,成了众人责骂的对象,兴风走上前很是气愤的说,“你干嘛无原无故吸人类的血啊,他又没得罪你,你这个恶毒的女魔,看来我干娘说的不错。”雪雨只是黯然的站在那里左手轻扶着白狐的毛,并不做声,她也想说,我是为了救你,可是她说不了,纵然她说了也没有任何生灵能听见,因为他只会用心说。旁边看热闹的一个仙说,“这魔女看起来非常像光明的妻子三娘,你不觉得吗?”案犯大仙支支呜呜的说,“不像不像,一点不像,我还有些事情没办,先走了啊”。
他退出来先奔赴天庭叫上一群德高望重的仙,这群仙几乎就是二十年前在光明庄的原般人马,然后直接前往光明庄。
兴风似乎越说越气愤,觉得那个刚才看着还健硕顷刻间被吸的干瘪的大汉实在可怜,他对面无血色,蹲坐在地上的大汉说,“我替你讨回公道”。说话间,已经使出了五阶法,他的法真的很烂,但足以伤害雪雨,因为雪雨并未反抗,因为他只是误会了他,乱施恩惠,以敌为友,以友为敌,只是用了一个小法,用光圈将自己全身互住,她和小白平时并不勤于练法,整天偷偷的跑出去玩,现在可好。
小娄娄赶紧去扶大汉,他当然知道是怎麽回事,怎奈大汉心太沉,竟带了一口袋飞镖,他刚站起身,众多飞镖,“霹雳滂浪”的下饺子似的洒了一地,金属砸地,清脆的响声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哇,飞镖”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声,兴风看到那一地银色的星型飞镖,忽然间明白了女魔的心意,本想在将那大汉暴打一顿,见他实在虚弱,战战兢兢的样子,就收了手,回头见那女魔跪在地上眼泪荧荧的抱着已经昏迷的白狐,刚才白狐为了保护自己的主人当在她前面,兴风的五阶法全施在了它小小的躯体上,虽说它是一只抗性很好的狐狸,但毕竟是只幼狐,白狐嘴角挂着一些鲜红的血滴,雪雨哭的双肩耸动,却丝毫没有声音。
兴风自知理亏,悔恨自己恩将仇报,掏出止血散,向白狐嘴里灌,小白急急的跑过来,蹲在地上问雪雨,“姐姐谁伤了白狐,是谁?”雪雨只是摇了摇头,小白双手抱拳,说,“谢公子搭救我家白狐,真是感激不尽”。兴风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很是尴尬的说,“是我,是我伤了它”。小白听他这麽说,一把将他的衣领揪起来就要打,雪雨抱起白狐转身就走。
小白也顾不上打兴风,追着雪雨去了。
兴风讨了没趣,随后跟上,他要将自己身上剩下的药给她们,这会她们恨不得他死,肯定不会要。
雪雨和小白在长安酒店住下,他们的房间是紧挨着的,小白总觉得雪雨需要他的保护,即使他的法和功夫都烂的可以甚至比雪雨还要烂,他和雪雨一样不用功,但雪雨比他天资高,不过不怕,因为时刻他都可以舍了生命全力保护她,他一直在懊恼,怪自己陷在真龙棋局,只知道赢钱,却让雪雨受了委屈。
兴风这是第一次出庄,风离也没有派给他什么大的任务,只是见见世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索性将自己的房间也开在雪雨的旁边。想到半夜,嘿嘿,他奸笑几声。
他一直没有睡就等半夜的到来,雪雨的灯熄了不久,需要再等等。
他估摸着时间可以了,轻轻的爬到雪雨的窗外,将门一寸一寸的拨开,闪了进去,他站在雪雨的身边,雪雨将自己的床让给了昏迷中的白狐睡,自己爬在桌上睡着了,他暗叹,“真是主仆情深啊,如此善良的女子天下又有几个”。
他跪在床上轻轻的般开白狐的嘴,不想白狐居然,呜呜的发出微弱的声音,“晕这小家伙这麽快就醒了?”他赶紧解下金黄腰带绑住自己的鼻子,点燃迷香,一小会,白狐又昏昏睡去,他回头瞧雪雨,雪雨并未惊醒,估计现在就是有人将她从这里扔到北俱芦洲去她也不会醒。
他赶紧将剩下的止血散,聚气丹统统灌到白狐嘴里。
准备撤退,却听见门啪的被人撞开,是小白,小白急的边叫边推爬在桌上的雪雨,“姐姐,姐姐”。雪雨丝毫没有反应。兴风似乎明白自己又犯错了,说“别叫了,明天早上再叫吧”。小白惊的向后退了一步,映着月光才看清是白天那仙,防范的问,“你在这干吗?”忽然大叫,“你,你居然将腰带都解了,你,我杀了你。”他说着就向兴风扑来,他们二人在地上扭做一团,兴风想,“妈的,真有失仙的风范,被别人看见一个大仙和一人类这样龌龊的打架”。他被压在小白身体底下,小白似乎真的被惹怒了,死死揪住他的领口就是不放,另一只手腾出来就要擂他一拳,“我”,兴风捂住小白的嘴,神情严肃悄声说,“嘘,别出声,外面有人”。小白见他并不像说谎的样子,并且兴风长的真不像坏人,他的直觉认为兴风对她们并无恶意,很多时候小白都很像一个女人,起码现在就是,他跟着自己的直觉走了,不过幸好遇见的是兴风而非别人。
他轻轻的从兴风身上爬起来,两人爬到窗户下面,侧耳倾听,外面一个人俏声说,“没想到天上真会掉馅饼啊,我们做伙计的也能发”,另一个声音说,“别高兴的太早,我们现在就去报告那帮大仙,一切安然无恙,让他们来个翁中捉鳖就行了”。“恩,恩,说的是啊,不过仙怎麽也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啊”,“我们不管那些,只要他们承诺给我们的钱,给够就成”。
他们两人又西悉悉簌簌的离开了。
小白楞坐在地上,自问自答,“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啊?”,“难道是我得罪谁了?”,“没有啊?”。兴风看了就来气,外面已经传来了“哐,哐,哐”的错综复杂的脚步声,似乎来的仙不少啊。
他抱起,被他迷晕的雪雨,训斥小白到,“你抱白狐,我们快跑啊,愣什么啊”。“哦”小白抖抖神,赶紧扑上床抱起白狐,跟着兴风从后窗跳了出去,逃进了一片密密的竹林。后面喊打喊杀声似乎越来越进,小白和兴风并排跑着,他们都累的呼哧呼哧的,小白上气不接下气,说,“你怎麽那麽聪明,让我抱狐狸,你抱我姐姐啊,你知不知道,雪雨她是我将来的妻子,谁也别想抢走她”。兴风,满脸汗水,说,“呵呵,狐狸比较轻,我是为你好拉,你怎麽能和你姐姐结婚那啊?”。小白见怪不怪说,“又不是亲的,我们都是我爹收养的”。他们跑出了竹林,又进了一个雪原,小白看着眼熟,忽然大笑,“哈哈,原来是个捷径啊,跑回我们的地盘了,走我们回家”。这里分明是白雪茫茫的北俱芦洲,他忽然想到什么,改口到,“不,谢谢你帮我抱姐姐回来,再见”。兴风很纳闷的放眼望去,这个地方除了雪还是雪,那里有什么人家啊,说,“你们在这里不会冻死吧,再说,你听,他们好像又来了”。小白探耳一听,真是,隐隐约约的吵嚷声,顺着风刮进了他的耳朵。
他面色迟疑,“可是,可是,爹爹不让我把外人带到我们村里,尤其是仙族,我们村民生活很安乐,不想受到外人的干扰”。兴风呵呵笑了两声说,“那好,我不去了,我说我不会对外人讲,你肯定不信,你自己走吧,他们又没抓我,抓的是你们,我跟着瞎跑什么啊”。说完,竟转身就走。小白急的大叫,说,“喂,真走啊,我一个人怎麽能抱他们两个那?没一点同情心”。兴风还是自顾自的走,并不理会。小白求他到,“仙大哥,仙大侠,我邀请您进我们灵兽村,求您帮我抱抱白狐,不,抱我姐姐,我姐姐还让给你抱,好不好?”兴风一听这话,就乐了,急速的杀了个回马枪,抱起雪雨,跟着小白就往一个山崖夹道跑。
这个夹道两边是悬崖峭壁,覆盖着班驳的雪,中间是一条结冰的小溪,他们通过小溪上的独木桥,走到一侧峭壁的底下,兴风,问,“这就是你们的家啊?”小白并不理他,转弯就不见了,兴风探探头,晕,旁边居然有这麽大一个雪洞,要不是跟着小白走,估计他从这里经过一万回也发现不了这个洞。他暗自思讨,难道他们是山民,住洞里的?
他们在山洞里只走了短短几步,前面居然十分开阔,“哇!简直,简直”。兴风不是一般的花痴的看着这个冰雕的世界,到处都在闪闪发光,宽阔的冰道左右是排排像宫殿一样的冰宫,街道中央是一个五米多高的冰雕喷泉,那水似乎在流动的时候突然被冻住,所以感觉它们好象还是动的。街上活动的生灵不多,之所以称生灵,是因为有仙有人有魔,当然魔占大多数的。远处是一个一个大蒙古包样的民居,其间到处是冰草和直耸入云天的冰玉树。
兴风问,“怎麽不见这里的居民呢?”小白,说,“哦,今天大家都去集市做交易去了”。“集市在那里?”兴风两眼泛光。“那后面,小白只是大概用眼睛指了一下方向,就走进了一个青玉的蒙古包,门两边各站一个穿着奢华的仆人,他们恭敬的向他们行礼。包里十分宽大,地上是绣的九色鹿的大毡毯,正对着门的是一把厚实的有豹皮的冰椅,从里面的门里走出来一个虎虎生威,不怒自威的魔,他就是天煞,二十年过去了,勇猛不减当年,真是老当益壮啊。
他的话仍是很少,不仅很少,看见自己的养子养女这翻模样回来,一句关切的话也没有,只是直愣愣的看着兴风。问,“你,是谁?”小白以为爹爹怪责自己将外人带到这里而不快,所以对自己的朋友兴,兴风恶语相向。抢白到,“爹爹,他是我的朋友”。天煞并不理小白,仆人将雪雨接过,弄回房里。
天煞坐在豹皮椅上,问,“你叫什么?哪个洲的?”兴风毫不悔饰,他觉得自己出身清白,和任何人无仇无怨,爽直的说,“我叫兴风,是南瞻部洲光明庄的”。天煞低着首,若有所思,片刻,说,“我也猜到了,世界上没有如此相像的人,你以后就生活在这里吧”。说完,就回房看雪雨去了。
兴风兴高采烈的用手拍拍小白的肩膀说,“听到没有,我可以在这里生活了”。小白并不为他感到高兴,说,“你听错了,是,以后在这里生活”。“有区别吗?”小白大叫,“天啊,是以后,就是,你永远出不去了,再也见不了你的长安,回不了你的南瞻光明庄了,懂吗?”兴风只感觉,魂魄瓮的从天灵盖飞了出去,身体有些瘫软。
雪雨拉着兴风的手,来到喷泉边,在池沿上写,“你喜欢我们灵兽村吗?”。兴风笑笑,伸指在她写的字旁边写到,“很喜欢,不过,更喜欢你”。雪雨的脸上顿时飞上两朵红云。小白和白狐站在他们身后远远的看者她们,柔情蜜意。小狐狸似乎也明白主人有了新欢了,小白抬起棱角分明的脸,望着远处的雪山,甚是失落与惆怅。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大约有三个月,雪雨与兴风的感情已经到了如胶似漆一刻钟都不能分离的地步了。
小白也接受了雪雨与兴风在一起的事实,他觉得兴风确实比较适合雪雨,每当雪雨想要什么,想说什么,想吃什么,兴风总是第一时间说出来,并且千方百计的为她拿来,而他,总是很迟钝,要猜测半天,最后雪雨急的眼泪出来了,什么也不肯要了,又开始坐在一边懊恼自己是个哑巴。
她和兴风在一起感觉自己就是个正常的人,他们的沟通跟本不存在障碍,小白信了,这叫缘分,没办法啊。
雪雨爱怜的看着闷闷不乐的兴风,用她那纤细白皙的手抚摩着兴风那透者阳光的脸庞。他笑了笑,说,“我没什么事,就是最进很想念干娘很光明庄”。雪雨清澈的眼底,顺然间涌出了朵朵泪花,惭愧的底下头。兴风轻轻的给她拭去泪痕,将她怀抱,说,“不是你的错,谁都没错,你们村这个规定是对的,他们不信我也是情理之中的,我们下午去集市玩好吗?一热闹我就忘了想家了,呵呵”。他的笑容总是那样充满阳光的味道,照在雪雨的脸上,暖洋洋的。
“不可以,仙族,是不被信任的种族,他们虚伪狡诈。”天煞不紧不慢的缓缓到来。雪雨放下冰笔生气的走出蒙古包。心想,“爹爹不让他出去,我自己带他出去”。
雪雨将小白的衣服给兴风换上,将他画成小白的样子,戴起斗篷上毛茸茸的帽子,整个脸都被包在里面,小白觉得自己长的很英俊所以从来不使用自己斗篷上的帽子。骗过了四个村门守卫,来到洞口,雪雨忽然紧紧的抱住兴风,兴风也紧紧的将她单薄的身体搂住,良久,雪雨推开兴风,示意,让他快走,万一守卫明白过来就走不了了。兴风在雪雨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狠了狠心,转身扇起了漫天飞舞的雪花,漫漫的夹杂着雪雨透明的泪滴洒落到雪白的地上。
兴风越走越远,雪雨靠在洞口的峭壁上哭的肝肠寸断。
“快走,快走,回去报告大仙,原来天煞这个大魔头竟在这个地方藏了二十年”。“是啊,真是踏破铁鞋无密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胡说,没费什么工夫,这可是我们守了三个月的结果啊”,“哦,是是是,还是你聪明,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们俩消极怠工,说不准不给钱还会将我们打的投不了胎”。“恩,记好就是,别一见到大仙就慌神乱讲,他们也跟我们一样卑鄙,没什么害怕的”。
俩个人类速速赶往天界。
雪雨双手捂在脸上,哭的将嘴唇都咬出了血,忽然觉得身边似乎有呼吸声,她一惊以为是遇到白熊和白虎了,放下手,脸上就象天空中正在下雨的彩虹,美丽级了多情级了,是了,是兴风,他走到半路,越走心里越痛,他真的放不下雪雨。
“你跟我走吧,”。雪雨摇了摇头。他说,“如果你这样就回去你爹爹肯定会非常生气的,你陪我回家,我看过光明庄和干娘还有我的仆人,我们就回灵兽,陪你一辈子,再也不出去可,好吗?”
雪雨,开始略有迟疑,想到,兴风再也不离开她,就快乐的点了点头。她不知道怎麽的这次出来,总是特别惦记着灵兽,爹爹,小白,还有白狐,似乎再也回不来了一样,她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跟着心爱的人踏上了征程。
“什么?雪雨和兴风私奔了?这怎麽可能?雪雨不是喜欢你的吗?”天煞少有的惊讶,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谁吸走了血,瘫坐在自己上,懊恼的锤着自己的腿说,“都怪我,都怪我,对你们不够关心”。小白看着天煞如此,很是摸不着北,试探着问,“兴风对雪雨很好的啊?”“哎,他们是兄妹啊”。“啊”,小白听到这两个字简直要跌坐在地上,幸好扶住了身旁的桌边。
“我这就去找他们,这就去”,小白跌跌撞撞的带着白狐向外跑和正在向内跑的村民守卫撞了个正着。他进门就摔了一交,也来不及爬起来,脸色由于惊吓过度而扭曲,说,“村村,村长,我们被仙族封了洞门,他他们对我们进行火攻,有人类的火还有他们的三昧真火,火势已经蔓延到喷泉拉”。
天煞就是天煞,总是临危不乱,这是他预料到的事情,他们迟早会找到他的,只是他没想到会这麽快,已经不容多想。
他将自己的手杖紧紧的握住,带着全村的人,魔,仙,来到喷泉边,喷泉那面横着排了几十排的大仙,他们衣着奢华,金光闪闪,和这个白色的世界形成了明显的反差。
众仙其实也已经站在波涛汹涌的浪花之中,比那八仙过海的阵势还要强大千百倍,同是仙同是天兵天将,他们这又是干些什么?毕竟这麽大一座雪城,几乎一半已经冰雪消融了,喷泉开始真的流动了起来,似乎在挣扎着恢复他们未被冰冻前的状态,蒙古包,冰宫在熊熊的三昧真火和人间烈火下也开始滴水,一切都开始光华流转似乎要倾尽他们毕生的心力,象那荆棘鸟在破灭前的惊世骇俗的一名,释放尽他们的闪烁光华。
天煞和他的村民们的脸上都被火光映的红彤彤,就像那奋起抵抗前憋足劲的勇士,丝毫没有惧怕之意,他们要用自己的力量来捍卫这世外桃源样安宁和谐的美好生活,他们即使拼尽自己的生命也要保护自己的家园。
老仙全副武装,金黄的铠甲头盔手杖,衬的他那长及腰际的虚和发更加雪白,他说,“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仙族一直悲天悯人,但是也绝不会让邪恶的魔族逍遥法外,以为可以胡作非为,天煞,你的潜逃二十年,祸害众生,气数以尽,老夫今天就要为三界清理妖孽”。不论是那个种族的生灵,他们做坏事前总会为自己找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最后这种理由说很多遍以后让自己也相信了,然后就可以义正言辞毫不内疚的做伪君子。
天煞的眼睛里与熊熊的火光,但是他的心是一片冰凉,打自三娘被封印后的那一刻,他的心早已死了,活下来只是为了照看好雪雨,现在连雪雨也没有照看好,他认为自己真的该死了,他希望这些狗仙能像杀人类那样,将他杀了,他不想万年以后复活,不想见到三娘,他无颜面对她。
“你们是来封印我的?”天煞平静如水一般的嗓音,极其沧桑。众仙似乎想笑,说,“不是来封印你的难道是来找你叙旧的?”这时一个五十左右但风韵依旧的女仙,内着绿色丝缎长裙,长长的丝带随风飘洒,有的时而会落在水中,外套一件金丝软猬甲,简直就是一位充满正义感的女战神。她桃唇开启,说,“风离今日是来找你叙旧的”。天煞见是她,淡淡一笑,“原来你也成了一个老太婆了”。“你……”,风离被人当众仙面羞辱,并且是她最怕人提起的年龄,她虽风姿尤存,比起年轻时,毕竟年老色衰,脸色呼的比那二火还要红。
她彻底愤怒了,张口要说什么,反而笑了,说,“你激怒我没用的,就算我一个人的法力因情绪的波动而减弱了,那你忘了,我是和我的整个仙族来的。”“我并未想激怒你,只是实话实说”。风离想,“以前在光明庄,这家伙从来少言寡语,不想竟字字伤人”。
天煞说,“我在被封印以前想明白一件事”。“你说”。
他看着风离那章熟悉又陌生的脸问,“我跟你有和冤仇?”
风离仰天长笑,“哈哈,我们,我们没有冤仇,我们说来应该是同病相怜的人才对,可是,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和三娘一样,是魔族,我因她而愤恨一切魔族中人,你明白了吗?”老仙可能觉得风离此刻说的话过于真实,日后有损仙界声誉,因为仙界一直标榜他们对三界一视同仁。他补充说,“风离的意思是说,她不为自己的个人仇恨而恨你,而是为仙界的荣辱而恨你,你使仙界成为三界的笑柄,今日老夫就要为仙界讨回公道”。
“慢”。天煞右手挡在前,喝止了众仙的无穷法力,仙界总是喜欢在一些小事上,表现他们的大度,比如现在他们早已等不及要收拾他了,但还是收了手,容他说完遗言,以后传出去,显得仙界很人情味。
天煞说,“既然是来抓我,何必伤害无辜,我的村民有仙有人,不单单只是魔。这个情况众仙早已经看在眼里了,他们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仙。“所以请你们高抬贵手收起三昧真火,我跟你们出去就是”。村民的反对声一浪高过一浪,他们怎会让他们最爱戴的村长出去受死呢?
众仙窝在一起商议,有的点头有的摇头,片刻,老仙说,“经商议,仙们大多数认为,能和十恶不赦的魔头在一起生活二十年的仙和人,早已被魔同化,我们不要仙面魔心的仙”。这一句话说完,仙的火攻的更加猛烈,灵兽村的村民也响起了喊杀声,他们彻底对仙绝望了,顿时冰,水,火,金属碰撞的声音,烈火焚烧的声音,呼呼吸血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整个灵兽乱成一团,小白刚还处在太虚幻景,他一直在说服自己,“不是雪雨出卖了我们,不是雪雨,肯定是那人面兽心的兴风,是兴风出卖了我,是我,是我害了灵兽,害了爹,如果雪雨不放他出去,不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我恨雪雨,很雪雨”,这是他拼命喊杀前记忆中的最后一句话,白狐看着众仙恨的咬牙切齿,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咬他们,被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从高空中摔下来,他们见这白狐并不好惹,随聚齐三昧真火向它攻来,小白的混法过于烂,用在大仙身上丝毫不起做用,他只有用身体挡,几秒钟他和白狐已经被烧的神志不清,昏昏倒地,他昏迷的前一刻看见许多村民和爹爹都被围在烈焰之中。
宁静,像夜幕笼罩下的坟墓般死静死静,似乎没有任何活的生命,小白被彻骨冰凉的水流冲击清醒了,他睁开眼,就想立刻死去,永远不想再看见这一幕,昔日的雪城已经成了血城,惨绝人寰,尸殍便野,烧的黑糊糊的尸体在水中沉沉浮浮。小白爬在水中根本站不起来,他知道他撑不了多久,他要死了,他和仙魔不同,他是生命脆弱的人。
他爬啊,爬啊,他想爬到洞口看着雪雨的归来,他需要雪雨亲口告诉他,不是她出卖了大家,他即使是这生命的最后还是想再看看雪雨,不知爬了多久,他到了,他躺在洞口的峭壁下,咬开手耗尽生命写下五个鲜红的大字,永远的离开了这个繁冗的尘世,也许这个尘世真的不适合他生存。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风离,狠狠的看着兴风身边的雪雨,他们站在光明庄前,她说,“别以为你是光明的女儿我就不杀你,谁让你是魔啊,谁让你和你那可恶的娘长的如此相象那,今天我终于可以手刃三娘,一报我五十年的血恨”。她正要动手,兴风挡在雪雨面前,面色痛楚了,说,“干娘他是我的女人,不管你们有什么血海深仇,你不能动她”。“什么,什么?”风离惊讶的睁大双眼问,“你再说一遍”。他坚定的说,“她是我爱的女人,你不能动她“。雪雨一脸茫然,她根本没见过这个老女仙,怎会有仇?莫非是前世得罪于她?
“哈哈,哈哈,哈哈”,风离忽然间跟疯了似的开怀大笑,仰天大喊,“老天有眼,老天这是在为我风离出气啊,老天也知道我风离爱的不容易,呜,呜”。笑着笑着她就哭了起来,兴风和雪雨很是纳闷的看着阴情不定的风离,雪雨感到害怕,兴风将她轻轻的环抱。
风离笑完哭完似乎安静了许多,问,“兴风,你爱眼前这个女人是吗?”兴风点点头。
她说,“那你可以开始杀她了”。“为什么?”兴风急急的反问。“你出难道忘了你第一次出光明庄时,向我的承诺?”兴风其实根本没忘记这句话,这句誓言,只是遇到雪雨,他就假装忘记了,因为他真的爱这个用眼睛说话的女魔,看见她,他的心里就暖暖的,就像至亲至爱的人一样。“我见魔杀魔,尤其要杀自己喜欢的女魔”。这句话他不会忘。
“可是,为什么?”兴风紧紧的用右臂搂住浑身颤抖的雪雨。“你当时为什么不问为什么?好,我告诉你,因为我恨魔族,很她,确切的说我恨的是你们的娘,亲娘”。风离指着雪雨字字滴血的说着,兴风忽然放开了雪雨,喃喃的说,“难道雪雨和我是亲兄妹?这怎麽可能。”他似乎进入了自己的一个人的境界,他在整理思绪,他需要弄明白这是怎麽回事?
雪雨见兴风突然将她放开,并不再理她,她以为兴风听了他干你娘的话,不要她了,想杀了她,很是伤心,只是脚步不由自主的向灵兽方向跑去,她不是怕他杀了她,而是在最伤心绝望的时候想看见熟悉的村民,想看看爹爹那永远平静的面容,还有小白,白狐。
风离那肯放过雪雨,说,“想跑,没门,兴风,你不杀他,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你居然和你那该死的爹一样,爱上了女魔,不过你比他还惨,你爱上的是你的亲妹妹,亲妹妹呵呵”。风离看见雪雨和兴风站在一起,就感觉是光明和三娘在一起,十分之气恼,完全不顾跟兴风二十年亲如母子的感情。
兴风哗然身体瘫软,感觉自己很累很累,心想,“是妹妹,妹妹也好,不是妹妹也好,我一样爱她,这又有多大区别呢,不,不,区别很大,她是我的女人,妹妹是别人的女人”。此刻他思想混乱,跟一个神经失常的人一样,自问自答。
雪雨伤心至及,速度异常之快,风离竟然追的很费劲,一看雪雨是向灵兽方向跑,她心里乐开了花,她就想看看女魔伤心难过的样子,如同看见三娘难过是一样的效果。
雪雨到洞前,看到了五个闪闪发光的红字,“雪雨我恨你”还有一具烧的没有人形的尸体,如果没有这句话,她也许永远也不知道这是谁,不知道他是怎样爬写下这几个字的?
我们也无法想象他是如何从灵兽爬出来的,从洞口里不断涌出血水,浮尸,烧焦的衣服,桌子,兵器,慢慢流入山崖中那个小溪里,小溪不再是冰冻的,而是奔腾着的红色的血水。
雪雨弯下腰双手托起手杖和尸体,那除了白狐还有谁?她红红的血泪滴在脚下的血水里,迅速相融。她将白狐轻轻的吻了一下,放在小白身边,转身迎着风离追来的方向,北风呼呼的刮着在山崖的夹道中,形成了牛的怒吼声,十分阴森恐惧。
风离敢到洞前,不想,雪雨竟在等她,见她脸上挂着两行鲜红的血印,她为之一惊,她心里居然有点发抖,血泪,什么时候生灵才会流血泪,她慢慢的向后推了一步,但是她看到那酷似三娘的面容,鼓起勇气,恶向胆边生,双掌上运气了最高一阶法,她要杀了她,封了她永远不要再看见这个幅面容。
红彤彤的法直袭雪雨身体而来,她并不用法保护自己,而是使出了,吸法,并且握起手杖使尽全力向风离刺去,风离根本没想过,三界居然会有这种打法,完全不顾自己的生命,目的只在和对手同归于尽,风离尽管此世并不快乐,但她还不想这样快就因气数已尽而转生。这样一个不在乎生死的弱者和一个担生怕死的强者的力量悬殊就不是很大。
她成功了,手杖似乎得到了天煞的魔力一般,准而狠的刺入了风离那柔软的心脏,忽然间黑红色血从她的胸腔中喷薄而出,她的嘴里也喷出一股血住,此刻的雪雨握着刺入风离心脏的手杖直直的矗立在那里,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任何光华了,似乎魂魄早已飞离,剩下的只是行尸走肉,十个雪雨也挡不住风离的法。她仍直楞楞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风离终于支持耗干了血而跪下了,手杖尖锐的茅还在她的身体里,雪雨依然站在那里,如同正在接受风离的跪拜,和忏悔。风离她会忏悔吗?她还在等什么?
兴风清醒过来,敢到北俱时,看到了这种场景,他也楞楞的站在原地,不走进,也不走远,他想看看雪雨,但又不想看到风离。虽然她们现在都已经是尸体了。
雪雨的躯体看见兴风的那一刻,“哗”的一声,如风吹枫叶的声音,她的躯体顷刻间化做了千片万片血红血红的玫瑰花瓣,随着北风缭绕在整个北俱芦洲的上空,渐渐淡散,以至于,小时无踪,兴风明白,雪雨她已经永远沉入了黑暗,一万年和永远有什么区别吗?
他说,“我将在奈何桥上等你万年,没有你,生有何欢,死又何惧?”
他慢慢的走啊,走啊,他要去丰都。
站在阴森沉默张着大嘴的风都外,他最后一眼看看这另他心力焦瘁的尘世。
萋萋芳草春云乱,愁在夕阳中。
一声啼鸣,一番春雪。
阵东风,桃花吹尽,佳人何在,泪满春衫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