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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风花雪月时
2005-11-01 水解冰凉走过风花雪月时,我们用烟花见证炫丽却短暂的瞬间,一切结束时,我们又回到了最初的宁静。
——题记
6月26日晚
今天出租屋停电了。停电的前一秒,西元在大话里发来一句话:我们离婚吧。
就在我打算告诉他以后不再碰大话的时候,停电了,阻断了与西元的联系。我执意的坚强也就这样崩溃,化作一摊泪水,一丝丝滑落。
我想起认识西元的第一天。我们骑着小鹿,在傲来的瀑布放烟花。天是蓝的,空气是清新的,游戏的音乐是轻灵的。
“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
“我没跟着你。”
“那你怎么一直走在我后面?”
“这里只有一条路。”
……我们同时放了一个最炫丽的烟花,很美,虽然只是很短暂的瞬间。在很短暂的瞬间里,我们认识了。来得有点突然,就像今晚突然地就停电了。
6月27日午间
早上冰冰说下午会来出租屋,于是我匆匆收拾了一下有点乱的地板,把上星期从花圃摘回来的几枝茉莉花扔了。还是没有电,我在没有音乐的出租屋里发呆。
很像一年前的某个周末,冰冰在出租屋过夜时,告诉我她的男朋友迷大话,然后我陪冰冰呆坐着,看着大话里挺美的画面,和一成不变的PK场景。
那时惯于独来独往,不愿与人称兄道友,因为据说很大部分的玩家都是小孩。虽然自己并不老,且青春正茂,但一个人不与任何人深交,我在大话里自由自在。
西元说想要让游戏不枯燥的唯一方式就是多交朋友,所以认识的时候,他成了我在大话中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我们还郑重地互赠了百合花和烟花,在热闹的长安城,短暂而炫丽的烟花艳影见证了我们初识的热情。
冰冰要来了。终于不想发呆的时候,出租屋里响起了敲门声。
6月28日晚
昨天晚上没有电,我与冰冰躺在柔软的羽绒垫上,沉默着发呆。记得几年前我们毕业时的暑假,我们就是这样躺着,相依为命地度日。那时我们都是单身,冰冰亦还未遇见男朋友,我们间单纯可爱的友情注定要一直坚持,直到地老天荒。
西元在大话里过着第三辈子,比我高出许多级,于是闲暇时会来带我。我会骑着小鹿,因为西元说我的绣花鞋很可爱,坐在鹿背上,那双鞋可以看得特别清楚。
初初认识的时候人都会比较有热情,天南地北,我们常常是惬意地聊着。他带我到他的家中,看那里稍微的温馨,也曾在我惊叹时,说那句我至今仍难忘记的话:你也可以做这里的女主人。
很有憧憬的温馨,我与冰冰就这样躺着,还能记起,初入社会时我们的满心憧憬。冰冰说,只要能把握一时的幸福,就能在幸福中走过一世。
6月29日下午
这次停电停得异常久,快三天了还是没电。虽然没有电脑我能暂时将工作放在一边,但没有电脑也意味着我还是只能做一个普通人,为柴米油盐酱醋茶耗费时间。
冰冰回去了,我们相聚最多的时候永远不会再是炎炎夏日,像刚从校园走出时的那个夏天。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最相知,也会争吵,但争吵后是朋友间的理解与温馨。
西元说他可以带我逛遍大话的美景,于是我们带了许多烟花,带着小兔,骑在鹿背上游遍了大话里的山山水水。四圣的残阳斜照,万寿的黑白水墨画,修罗古城的绝顶晴空,留下了我们的足迹,与烟花印影。
末了,我们走在傲来的瀑布上。西元头一次用害羞的表情问我愿不愿意做他家中的女主人,似乎是自然而然的,我最终点头答应。
于是很快地,我们在月老面前进行了既定的仪式,有许多观礼人。仪式结束后我问西元这种仪式的真实性有多大,西元说:至少在大话里,我只认定了你一个。
冰冰那时已经跟男朋友走得稳定,只是我总没时间,半年多仍未见过他的真面目。我一个人工作着,生活着,游戏成了空闲时唯一的消遣,也是因此,渐渐习惯了大话上西元的陪伴。
6月30日晚
中午突然来电了,就像几天前突然断电了。我的生物钟这几天恢复了在学校时的规律,包括饮食。
西元发了短信过来问我要不要离婚,我没回,只是开了电脑。冰冰帮我换了一个鼠标垫,很软。
我们的话题常常很多,也常常是从这一个忽然跳到另一个,牵系其中的,是朦朦胧胧暗长的感情。西元曾说他有女朋友,不过还是抑制不住想对我好。我用最含糊的语气带过,并从那以后不再跳到这个话题。
游戏总给人不安定的感觉,尽管他真的对我很好。
我们站在第一次认识的地方,定情的地方,讨论离婚与否。我们还是骑着小鹿,一如当初我们相偕而行。
这是我最后一次碰大话。我很严肃地告诉西元,尽管隔着两部电脑其实任何表情在传至对面时已经僵至。
西元没有再提离婚的事,我们沉默在那里。下线前,我匆匆说了句:要好好对她。
我与西元的联系,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开始飘浮不定。
7月1日晚
今天和冰冰去拜访一位旧同学。旧同学提起半年前的同学聚会,那时冰冰带着男朋友出席,我第一次见到她的男朋友。
右手环着冰冰的腰,他说他目前的消遣是大话。冰冰口快地提起我的悠闲工作游戏生活。他很帅气地哦了一声问你在哪个区玩,又挑挑眉说说不定我们认识。
我的心那时格登了一下,心里想也许会有点什么事要发生,于是犹豫地告诉他我在XX区。他似乎了也忽然有点什么感觉,点头后说我的昵称是西元,你呢?我大概就愣在那里了,看着他还停在冰冰腰间的手,居然还能装作调皮地说不告诉你。
那晚西元还是准时上的线。我问他现实与游戏他更偏向哪一个。他说游戏可以比现实完美,但带到现实会有困难。以前我们并不讨论现实中的细节,只是大概知道对方的年龄与习惯。
我说了一句在同学聚会上对他说过的话。
小羽,沉默了很久以后,西元叫我的名,我仍然无法抑制想对你好。
我们持续地沉默。
直到后来,我们若无其事。
7月2日晚
早上醒来时眼角有泪花。
很久以前,是我信誓旦旦说游戏只是闲时的消遣,而绝不会有故事。那一天沉迷于烟花,沉迷于烟花带来的感情,是我将自己的话砸碎,狠狠敲在自己身上。
冰冰在电话中幸福地说要带男朋友回家,他们是幸福的。
我与冰冰之间,还是单纯可爱的友情。
至于生活,又恢复了单纯单调的悠闲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