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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合生花

2006-06-29 欧蓝

  女儿村中殷家门,我的生命开始,桃花瓣落满了木桥下的河溪,美艳迷离,青水氤氲出了殷之一门如漾的女子,个个侠骨柔情,容貌冷艳。

  如姥姥叫我小小,在桃花谢去时,我是最后一个出生的。她的目光慈祥而严厉,她牵着我走入古殿,为我戴上九子铃。殷家门的女子都有这串铃,被符咒封印,控制心性,在术法达到要求时,封印就会被解除,九子铃将成为力量之源。

  殷家女眷在十岁时会被送到东海去,在那里的渔村岛屿上修习,帮助当地的渔民除一些小怪,小且可爱,让人生怜。

  小小是我,或许又可唤作北慕小。我是在桃花林中出生的一片花瓣,因此没有姓,只有本家女儿与外氏男子的后代才有姓,例如北慕烛。与我关系甚好,我便是跟了她的姓。小烛是个好姑娘,性子烈,喜打抱不平,她骨子里是真正承了殷门侠女的血。我是个胆小鬼,不敢悖他人一句,听从如姥姥的吩咐,听从殷门长姊的命令。

  因着我们年纪尚小,需有人看管,要有长姊跟着,如姥姥派来管着我们的长姊叫殷如惠,她得的是灵秀之气,温温柔柔的一个人儿,怎舍得管骂我们?因而渔村成了我们的乐土,惠姐姐便是大善人。

  “小小,小小!”小烛的声音从山坡后传来。我看着那阵浪在海中央翻腾,在岸地却那么宁静,有些茫然。

  “小小,惠姐姐在找你了,”小烛终是过了山,努力奔到我身边,拍回我的魂:“今天要喝净水了,你怎么忘了?”

  我在她的问话中变得更茫然。是,喝净水?“我不想去。”

  “疯啦?不喝净水,什么咒术也学不了,你就想一辈子被这鬼东西控制着?”小烛有些激动,她抓起我的手,不停晃动,腕上的九子铃就叮叮当当地响着,敲碎了我原本理清的思绪。

  “可是,我……”

  “怕水,是不是?”她微笑着接过我的话,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放心,有我呢,还有惠姐姐,就是有事,马上就能用神行令送你回去啊,不怕。”

  我无法驳回她的话。小烛说的没错,这没什么可怕的。

  整个女儿村都知道,有这么一片桃花瓣,在变形成人,落入青水时,居然发出哭声。桃花瓣怕水,千古奇闻,但如姥姥还是把那片桃花留了下来,那便是我,因何缘由怕水,无从得知。

  “小小”惠姐姐看着我,美目隽含!怜惜。“你,要喝吗?”她是在问我,是否想饮这净水,而不是责备我来晚了。我有一刹那觉得众生温暖,坚定的拿起碧玉酒盏,一口气饮尽了净水。

  小烛在我之前喝了净水,她已在青鼎桌案前领到了伏法心诀,兴高采烈的要给我看,然而她的目光在接触到我的脸色之后,瞬间变成了压抑不住的惊恐与害怕。“惠,惠姐姐!小小流血了啊!!”她的哭音将还在为其他孩子端递净水的如惠震住了,刹时有如天塌。

  层层水绿上缘,扩散,再扩散,迷得不知是几千年方可蕴出的泽,色,清。

  然后消失不见的,非水绿,非千年,是掩在水绿与千年之间的面容:漆黑眼眸如夜之泼墨,发若初雪,竟是亮眼的雪白,也那般深邃,脸形是俊,是美,如笔力劲勇之画,完美到无可挑剔。只那一笑,抚回心魂,真切看一眼便消失。

  “小烛!”我惊然叫出声,北慕烛伴我于榻前,听得呼唤,欢喜地问我安好。

  “刚刚那是何人?”我额上沁出细密汗珠,顾不得拭去,便抓着她的手,失心地问。

  “哪个?”她不得要领。

  我急了,边说边抬手比划:“就那眼睛很深很黑,哎呀就是长得特漂亮的那个。”我回忆着自己在昏迷中看见的那张脸,努力搜寻,哪怕只字片语,都要将他形容出。

  “你说苏然?他已经回去了。”

  苏然,苏然。心里脑中迂回荡漾着这个名字。

  惠姐姐说是苏然救了我。

  惠姐姐说我喝下净水后突然血流不止,是苏然,将心爱的归灵散拿了出来。

  苏然是剑客,游走四方大地,斩妖于手,正气一身,因护助苍生有功,得方寸山老道惠赐归灵散一瓶。

  “那是人间稀物,用来救我,哥哥不觉得可惜吗?”与他熟络后,我曾是这么问他。苏然比我和小烛年长,惠姐姐说女子要有礼数,不便直呼恩公,便以兄长称之。

  苏然的表情素来是淡的,千年磐石一般:“药本来就是用之救人,有何可惜?”

  我看着他在月色篝火下闭目养神的脸,神色冷凝,心下不由一冷。

  殷之一门的女子中,本家的地位自然高,但每年的魔祭上选出的最高继承者却都是桃花瓣儿出身的女子。像是千古定论,永不变更。如姥姥全名殷如伶,与惠姐姐同属如字辈,在十年前,选了去做缔结人,替最高继承者管治门内事务。听说祖上曾经因怕缔结人借九子铃叛变,便封了其术法进阶,夺其生命力,以防万一,于是如姥姥由原先的年轻貌美变成了如今的老若残花,但无人听得她诉苦一句,纵有万般恨,只能咽泪装欢。

  东海数岛,珊瑚为贵,以鱼养生,天泽润物。珊瑚海岛封割给了殷家门,专职幼女修习,入岛十天后,通过净水考验,便可以习得心诀。心诀分双级十三阶,双级即两个等级,第一级十阶,第二级三阶,共十三。听惠姐姐说只要十阶法满,剩余三阶的习练便如鱼得水,异常简单,但却最为重要,若三阶中有一阶练离了谱,九子铃的封印便破不了,一生将受控于它。

  “小惠啊,那你习得几阶啦?”顾大娘笑问。

  “我吗?还差一心诀就十阶满了。”惠姐姐将长发带到耳后,脸上笑意温温,纯粹无邪如幼子比不过。

  “现在,你们都通过了净水考验,从今日起,便可修习心诀了。”她拍拍手招呼我们,一字一顿地说。

  考验?“惠姐姐,我,没有通过……。”四周的吵嚷声顿时静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小烛拉着我的衣袖,比我还紧张。“笨蛋,”她压低声骂我:“你不说,谁会想到这档子事?”

  一个纤细的身影移步至我面前,蹲下身来,女子的熏香便在空中弥散。

  “如姥姥送了神行令来,她同意你通过了。”

  我惊讶的抬头,那般真实的笑在我面前,让我无法质疑。

  “小烛,你说,我是不是该为然哥哥做些什么呢?”顶这头上广阔星空,我抿着芦花的汁液,小心翼翼的问。

  “干吗给他做事?”她有点不明白。

  这会儿我总算弄懂了件事:北慕烛有时是很聪明,但有时候真的笨的够可以。

  “他救了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淡淡点化她,我看着她的表情由疑惑到开朗,松了口气。

  “他那么厉害,哪用得着咱帮忙啊——”她拖长了音,故意逗我。“不过,”她说了个不过,“不过,他这人太冷淡了,我就这点看不过去,小小啊,你只要完成这个就可以了。

  哎,小小,小小!你去哪啊,哎——”

  这丫头,我服她了。

  苏然住在渔村上草的屋子里,推开竹门,满地的草,从头至尾的铺满园子。

  “哥哥,这是落合甜汤,姐姐叫我送与你尝尝。”我小心将瓷碗放在案上看他握着长剑不言语。

  “哥哥?”

  “费心了,我不喝甜的。”他淡淡甩出一句话,将剑放回桌上。

  “可是……。”

  “拿回去吧。”

  他的话不多,我跟着沉默:真的是,没有一点情感的人吗?

  我猜测着拿回甜汤,没留神前边的门槛,拌住了脚,紧接着是某物摔碎的声音,伴着殷红的血。手被划破了。我感到丝丝缕缕的疼痛。

  苏然朝门口看看了,不由皱眉,沉默着将我拉进屋,撕下帘帐一边,替我包好。

  那是不是,算做是以后的转折?

  只在那之后,我和小烛便可自由进出上草的屋子,不必经他同意,偶尔他心情好了,会一招一式的教我们练剑。

  “小小,有你的啊。”小烛在我休息的时候嘿嘿笑着,我回应她的笑,但没有多做解释。

  那么好的朋友,即使不解释,也是心知肚明的。

  后来,小烛会告诉我。

  “你喜欢他了。”

  “小小,修习要用心!”惠姐姐生气了,再次发话。

  “是,小小知错。”我慌忙将心诀翻过一页,跟上大家的! 速度。惠姐姐只是叹气,意味深长。

  春花开又谢,再开。小烛说过一季的轮回是很快的,彼时五年已过,我与她同是十五岁,离去了少不经事的岁月。

  我端着甜汤穿过花林走进上草,门虚掩着,推开,他又是坐在桌前摆弄长剑,见我来了,先是淡淡的笑,接着皱眉。

  “怎么又是甜汤?”他语气不善,用了个“又”字,将剑收回鞘后,瞅了瞅碗里,“又”讽刺的问: “你就不会点别的?”

  该死的,我为了做这鬼东西跟惠姐姐学了多久?你再怎么不喜欢也该被我的诚意所打动吧?

  不过我不敢同他争辩,虽然他话毒了点,但已经很不错了,换成别人,如果敢送甜汤来,他的剑早就抵到那人颈边了。

  “那你干吗还喝?”我从他手里夺过落合汤,收拾了碗勺就要走。

  “苏然,”我没再叫他哥哥,这或许是唯一一次这么叫他了,“明天。姥姥就要接我们回去了,再见。”

  他只呆呆的,没有说话。

  海边波涛汹涌,所有的孩子一个个被神行令送了回去,我看着越来越短的队伍,微微疼痛。

  苏然,你会不会看到,我在你门前挂了竹片,上面写着我的话:哥哥,你要记着我,我有姓的,北慕,知道了吗?

  他从没问过我叫什么,我那么想跟他说,我虽是桃花瓣儿,但我有姓,是小烛给的,没人知道,他也不知道,甚至不知我叫小小。

  可是临走瞬间,我突然后悔,我该告诉你,我多么想你。

  回到殷家门数年,再没见到他,我用神行令到过各个地方,寻他几度岁月,只听说他重出江湖后的声望有多么高。只要他想,他就做得到。

  小烛褪去当年童真,已是如玉般的女子,她会陪我回忆旧年那个哥哥,眼眸深黑,脸漂亮到女子妒忌,出剑又疾如风,帅气似完人。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的想法?”每每小烛会在我忆到深处时问。

  告诉如何,他的眼里除剑,还有其他人吗?

  小烛长大了,她是殷门望族之后,配得上她的,少有人。

  她会向我抱怨,如今找个好点的人都找不到,“小小啊,哪天我才能碰到一个人,就像你的苏然那么厉害啊。”

  我微笑,然后清楚听到有什么碎掉了。

  小烛,你何必瞒我,惠姐姐已经告诉我了,有人来向你提亲,他是剑客,年轻且地位高。

  “是苏然。”惠姐姐如实说:“小小,答应我,无论如何,不哭好不好?”

  不哭。

  好不好,好不好。

  大婚那日张灯结彩,没人注意我。

  小烛出来时,一身红色嫁衣,美若仙女。红纱遮面,看不清她的脸,但无疑是很高兴的。婚典宏大,伉俪地位又尊,天人羡慕。

  我只能偷偷在廊后看着他们,“很般配啊。”我死命咬着牙,无泪可落。

  不知是灯火的原因还是我看错,小烛袖中手里,好象捏着几只冰针。

  剧毒暗器,大婚之日,她拿冰针做甚?

  “小小。”惠姐姐在后山找到我,轻轻问:“好些了吗?”

  “没事的,您先回去吧,都一夜未歇了。”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应付了事。

  她明白我要的是安静,不再多话,拍拍我的肩便走了。

  我伸出右手,在地上写了两个字:苏然,又写:小烛,然后用力抹掉。

  你们会不会幸福?

  “小小!”一个声音在身后真切响起,回身,小烛穿着红色嫁衣,气喘吁吁地站在面前。

  “小小,我,我杀了他,杀了他。”她拉着我,不停说,似在发泄,激动异常。

  “杀了谁?”我惊呆。

  “苏然,哈哈!苏然,他怎么能那么对你,怎么可以!”她面目笼在杀气中,我惊得捂住嘴,难以出声。

  “你杀了他?那你怎么办?三部会审,那是死啊!”为我,值吗?

  三部会审,我同小烛跪在囚场,周遭人虽多,但毫无声响。如姥姥厉声喝道:“说,是谁干得!”“是我!”小烛刚想开口,就被我抢先。连着惠姐姐,所有人震惊。

  “你何故杀他?”北慕真问,他是小烛之父,目光犀利直视我。

  “喜欢他,所以容不得他与别人在一起。”一句话说出,气得如姥姥拍案而起。

  “不知廉耻!金剑罪!”她下了死令,众人都后退一步,战将出列,手执金剑,搭上扣,待发。

  金剑一出,无可收回,那道金光掠过时,有温热液体溅在肤上,一袭红色嫁衣挡在身前,犹如烈焰,灼着我的眼。

  “小烛——”

  刹时紫色气流涌动,狂风卷过整个囚场,漫天尘舞,迷住众人眼。风过,众人皆惊。

  “姥姥,她是最高继承者!”众人对我跪下。尔时,身上褪下旧服,已是紫金凤凰如绸衣,面如前年媚灵狐,眼眸,是代表最高继承者的绛紫,深深的邪恶。

  小烛,没人能伤你了。我轻轻向她许诺。

  终是明白,为何惧水,最高继承者是邪魔,水是正气之源,怎不相斥。

  半月之内,我封杀所有门派,销蚀一切有关苏然的记忆。他的存在将被抹去。

  惠姐姐看我时还是深深的不忍。“何苦呢?”

  我会在厌倦的时候去孟婆那儿,她总是一刻不停地做她的汤药,散出温热气息。

  “为什么我恨不了他?”我夺下她手中的药剂,“你能告诉我的。”

  她微笑不语,领我至尘缘簿。

  我只看一眼,突然痛哭不已。

  苏然记着,有个女子,会做最可恶的落合甜汤。

  苏然记着,她在门前,挂了竹片,告诉他,她姓北慕。

  苏然记着,他向北慕家提亲,为那个做汤的女子。

  我怎么会误会了他?

  我只告诉他,我叫北慕,这只有小烛与我知道,然北慕家只有小烛一女,我忘了说。

  是我的错,万般悔恨无奈,只有苦泪穿肠。

  我只能看着回忆落泪,不停叫他:苏然,苏然,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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