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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火凤之睛(千千节)
2006-07-27 无是那是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七夕。
当人们被挤在甚至连脚都无法落到地面的人群中,睁大眼睛朝湖心看去时,便被眼前这个在当时看来简直难以想象的工程所震慑——一个巨大的金属架从湖底而起,高出湖面十长有余,成梯行构架,几乎占据了长安东湖五分之一的范围,而顶部则仅有三尺见方。
而所有这些,竟然全部是由青铜所铸,泛出暗灰而冷艳的光泽。有很多人同时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甚至有人忍不住高声喊到——“是铜,全部都是铜啊!”
其实这还不算什么。如果有人在三天前来过长安东湖,便知道那时候,湖面还是平静如往,根本没有搭造铜台的迹象。仅仅三天,躲过了所有人的耳目,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工程,这是多么令人难以想象。连纯阳子都暗暗惊叹,纵然自己有这个实力,也未必有这种气魄。
所有人紧紧注视着铜台的顶端,那里将是整个盛会的焦点。可是,所有希望一睹传说中逍遥公子的人们都感到万分失望。哪有什么公子?分明是一个全身翡翠色华裳的女子。人们马上意识到,这一定是逍遥公子的妻子玄天姬,虽然看不清容貌,但见她独自伫立于众人的目光中,衣袂轻飘,禀禀出神,从容而有气度,妩媚不失威仪,若非游历天下,胸纳万物,见闻非常的玄天姬,还能有谁?
只见玄天姬将一只长笛横于唇前,瞬间便传来悠扬清冽的笛声,这声音高底起伏,虚实夹杂,似乎是一个女子策马在草原上奔驰,不时有嘤嘤的喘息声,又像一名怨妇在窗前等待自己远征的丈夫,偶尔还有噎噎的抽泣声。在场所有人都沉寂下来,心脏还平缓的儒动,思维也剔除了杂念,仿佛眼中的那一袭翡翠色华裳变成了大雄宝殿中那缕袅袅上升的香烟。
突然,长笛发出一声急促的高音,便嘎然而止,仿佛那匹马忽然落入了万丈悬崖,又如怨妇从窗前一跃而下。让人们全身一震,思维恢复过来,心跳也开始加速。整个长安东湖听不到一点声音,甚至连风都为之止息。
此时的玄天姬收起长笛,拿出四卷纸轴,将它们一断挂在铜台的顶端,朝向四个不同的方位,以此放下。随着纸轴的下落,巨大的绢布上赫然在目的一行字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夫暴疾而死,姬尊遗嘱,变卖至宝。
逍遥公子暴疾而亡?这太不可思议了,尽管人们对他并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但逍遥公子那种执着不懈,不畏艰险的精神以及他行如流水浮云,不恋尘世功名,放浪形骸的性格,还是相当受人们所尊崇的。所以见到这个消息,人们还是不禁为这个在《天书残卷》中领袖一域的人物而感到惋惜。
“逍遥公子死了,家里的宝贝总还在吧。”
仿佛一根点燃的导火索,这句话刺激了在场的很多人,他们忽然意识到,他们来到长安东湖的主要目的是来看逍遥公子所展示的的绝世至宝的,至于逍遥公子本人如何,对他们来说,不是太重要。
其实,他们从一开始就有些失望,因为玄天姬站在那个高台上,什么也没有带,除了她的一身翡翠色华裳和那支长笛外,周围什么都没有,哪里有什么至宝呢?可是这些失望的人们还是不愿离开,他们的心里甚至渴望看着她该如何收场。
这时,站在铜台上的玄天姬又一次吹响了她手中的长笛,这次,笛声短促,好象农家的妇人在唤自家的狗一般,很熟练,很亲切,接着,便有两声宏亮而清脆的鹤啸从东面的云端振翅飞来。它们彼此绕对方盘旋几周,然后停到了玄天姬所处的铜台上,玄天姬轻轻地抚摸着它们的鹤顶和羽毛,似乎是一个温柔慈祥的母亲在爱抚自己心疼的孩子,然后玄天姬从它们的嘴里取出两样黑色的东西,双鹤又腾空而去了。
这黑色的绢布里面会是什么呢?众人不禁纷纷猜测,难道会是逍遥公子平生所藏的至宝之一吗?很多人都叹出气来,觉得不辞辛苦来到这里,实在是太不值得了,这顶多是两锭普通黄金的大小,其价值也不过几锭黄金吧。
玄天姬却不慌不忙,动作始终如一,优雅而和缓。她一层一层地将绢布揭开,很轻,很细心。人们屏息凝视,此时都不敢出声。静得似乎众人从没有来过这里一样。
当两条黑布完全展开时,人们惊呆了——在玄天姬的左手中,是一只泛出紫色光焰的眼睛,它黑色的瞳孔似乎在凝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让人们都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而右手托起的,是一颗鲜红的心脏,还在有节律的跳动,人们看着这裸露于外的生命气息,仿佛触摸到了自己的脉搏,连手指都不禁跟着抖动起来。
似乎每个人的脑中都有一道闪电划过——难道会是逍遥公子的吗?
问题是玄天姬怎么会将丈夫的眼睛和心脏展示给众人呢?再说它们离开了人体怎么可能还能存活。而且,就算是,这也能算做宝贝吗?大家都等着玄天姬能解开心中的疑惑。
却见玄天姬把它们缓缓放在铜台上,然后从衣袖中拿出一把折扇,轻轻展开。在人们眼中,这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扇子,木骨上面铺上纸,纸上几座青山用浓墨勾出,再用淡墨引出一条小溪,点上一尾鱼和卵石,又在河边画上一个破旧的小茅屋,升起几缕炊烟,还有几只鸡在院中啄米,一条狗卧早门前小憩。如此而已,非常普通的一幅山水人家图。像这样的折扇,在市场上一锭银子不知道能买来多少,玄天姬却视它如珍宝。
只见她对着方才那只眼睛和心脏摇动起来,依然是那么舒缓,可是人们却分明看地看到整个长安东湖的湖面在随着玄天姬摇动的节奏而起伏动荡。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长安东湖上,让人们一生都难以忘记的景象出现了,恐怕他们的祖先甚至后代都不会见过。湖面上竟然出现了逍遥公子和玄天姬的影像。
雪白的长衫和鲜红的纱衣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美。逍遥公子长冠束发,两缕发带在身后轻飘,手中拿的正是方才那把折扇,风流倜傥,宇质非凡,果然配得起公子的称呼。只可惜,逍遥公子的左眼黯无神采,如同一颗失去水分的珍珠,没有光泽,显得有些遗憾。
而玄天姬,大家清楚的看到她的脸容,确实如人们心中所想的,倾国倾城的美艳,再加上雍容华贵的气质,令人爱慕却又尊敬。可是,玄天姬不断向丈夫作着手语。人们突然有了一种肃然而芜杂的感觉——两个超然于世外的情侣,他们都散发出一种卓然于世的气息,具备很多人所不能及的优点。而同时,他们都有缺陷,这种缺陷在外人看来很遗憾,却是维系他们坚贞爱情所不可或缺的,他们彼此欣赏,包括缺陷。
逍遥公子和妻子玄天姬各骑一匹黑色的骏马,正飞驰在一个异常炎热且火红的洞穴中,洞中不时传来撕心裂肺的长啸,撩得人五脏六腑似要开裂,四周所积蓄的千年不熄的火焰,散射出逼人的灼热。此时虽然是夕阳西下,但人们却感到汗如雨下,似乎周身都有熊熊燃烧的火焰。
马踩在巨大的藤枝上,而下便是一片火海。这莫非就是流传于四部州的生命禁地——凤巢?想到这里,人们都不禁深吸一口气,替逍遥公子夫妇担心起来,难道他们是要向凤巢之巅发起冲击?传说那里有一只硕大无比的凤凰,整个凤巢都是它的巢穴,在冰冷的北俱芦州开辟出绝无仅有的一方领域,至今已有上千年的时间。这只凤凰的法力远非人们所能够想象的。而且凤巢内让人难以抵御的炎热,更让进入它的一切生命寸步难行。
这两匹马显然不是寻常的品种,它们一路狂奔,强忍住灼伤的疼痛将主人送到第三层,但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抽搐几下,气竭而亡,它们的鬃毛已完全被烧焦,皮肤被沁出的血染成鲜红,逍遥公子和玄天姬对其行叩首之礼,然后将它们扔到火海中葬化。
此时,两人也几近虚脱,逍遥公子背起玄天姬,索性将怀中的那颗心脏捧在手中继续前行。这颗心脏在一路透出入骨的寒气,四周热浪越强烈,它所激发出的寒气越深厚。长安东湖的众人竟也在这夏日的黄昏感到了阵阵寒流。
“这是龙之心屑啊——龙窟中龙神的心脏!”忽然有一人大声喊出来,语调颤抖,显是万分激动, “《天书残卷》记载过它,我祖辈三世都死在龙神的冰窟啊!”
这个出生在探险世家的年轻人的话,提醒了人们。 《天书残卷》的北州卷中确实记述了一个与凤巢遥相呼应的洞穴,乃是龙神的领地,被称为龙窟。与凤巢截然不同,龙窟中积蓄了千年不化的寒冰,寒气至深,据说就连能在北俱芦州横行无忌的上古瑞兽,也不敢轻易地进入到龙窟的界域。可想而知,这个主宰龙窟的龙神,它本身具备了多么深厚的寒力,而所有这些,都聚集在它的心脏中,以至于被《天书残卷》极力誉为天地间最寒冷的事物。
如果这真的是龙之心屑,人们实在不敢想象,逍遥公子和玄天姬是如何下到龙窟的最底层,又杀死龙神,取出它的心脏的。可是当人们看到眼前逍遥公子和玄天姬深入凤巢,勇往直前,又会生出由衷的感叹,若非逍遥公子,又有谁还能这么做呢?
依靠着龙之心屑强大的寒气,两人终于走到了凤巢的最高处。人们这才看清,原来逍遥公子走过的整个洞穴竟然是一个巨大的鸟窝,而全部的材料都是取自于南海硕大的娲树,经过不灭之火千百年的锤炼而得到的精华,令人瞠目结舌。
逍遥公子和玄天姬站在凤巢之巅,虽知有一场恶战,却面无惧色。眼前的火凤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巨大,只和产于东胜神州的一种大鹏相差无几。只不过,它的通体就像一团火焰,就连目光读不敢正视它,更不要说想要走近它周围五丈的范围。它的三条暗红色凤尾,就如传说中九天玄女手中能缚诸神的七彩罗刹般,细长且柔软,水波一样的上下起伏,令人心都为之动荡。
那只火凤见到逍遥公子手中的那颗心脏,显然激起了它的愤怒,疯狂的扑打着双翼上下翻腾,两只充满火焰,喷薄欲出的眼睛,向面前两个陌生的敌人射去仇视的目光。火凤极力撕啸,将一簇簇火焰集结成球状向逍遥公子夫妇猛击过来,虽然仗着龙之心屑的寒气结界,火球被屏蔽在外,但逍遥公子和玄天姬的气力却在急速下降。
逍遥公子向妻子递去一个眼神,玄天姬点点头,用右手在胸前划了个圈,随即从腰间抽出流光溢彩的丝带,牢牢套在臂上,运力护住周身,与此同时,逍遥公子自后背缓缓取出一柄短剑,薄如蝉翼,泛出红色的光泽,古朴而凝重,短小却精致。在场有些江湖见闻的人可能已经察觉到这是一把什么剑了,可谁也没敢说出。毕竟已经失传了近千年啊!
它只存在人们的想象里,流传于人们的传奇中,谁敢想象,它会出现在逍遥公子的手中呢?
只见他紧握剑柄,后退几步,作半蹲状,目光炯炯如炬,身上的筋骨都紧绷起来,仿佛黑夜森林一头一跃即起的雄狮,随时给对手致命一击。而玄天姬将双臂展开,身体一纵,轻盈得如同云雀般,她以飞快的来势掠近火凤的身体,同时,左手用力抛出丝带直击向凤尾,火凤有恃无恐,脑袋后扭,从口中喷出一条火舌,竟欲将丝带熔毁,却哪料这根丝带坚韧无比,绝非世间平凡之物,只见它颜色稍稍变化,其它竟完好无损,击中了凤尾。显是出乎了意料,火凤惊恐地嘶叫,而玄天姬趁势将右手的丝带套住火凤的颈部,用里向后拉,它的头不得不高高扬起,浑身剧烈翻腾,想让玄天姬葬身火海。在一旁伺机而动的逍遥公子, “啊——”的长喝一声,挥剑齐眉,从正面飞身只指火凤。这火凤虽被玄天姬拉住颈部,却依然奋力迎击,它扑打着双翼后退了几丈,张开嘴,又一次吐出火舌,径直射向逍遥公子,热量之大,整个空气似乎都在燃烧。玄天姬看着丈夫,心中万分惊恐,张着嘴却无法喊出声来。在场的所有人心都悬到了嗓口,都欲为逍遥公子呐喊助威。
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逍遥公子使出疾风步,腾身一跃,竟翻身站到了那条气焰逼人的火舌上,他大喊一声: “玄天姬,套住它不要动——”便随着火舌被卷入到火凤的口中。玄天姬眼见丈夫竟被火凤吞入口中,恐怕凶多吉少,几乎晕死在当场,但转念有记起他的嘱咐,随即使上最后的气力,牢牢拉住凤颈,令它难以吞吐呼吸。
大约盏茶工夫,变化出现了——原来火热的凤凰竟然一点点冰冷下来,火红的羽毛逐渐变成了石青色,撕心裂肺的啸声也便得嘶哑,它的头像失去支持般慢慢底下去,双翼也不再扑腾,整个身体在萎缩僵化。
这时,逍遥公子忽地从火凤的嘴中跳出来,他的雪白的长衫早已被烧得破烂不堪,眉毛和头发也被烤焦,皮肤也发出“嗞—嗞”的响声,但他却活着出来了,他左手中那颗心脏依旧有节律的蠕动,右手还紧紧握着那柄短剑。
玄天姬从背上跃下,看着丈夫。两人相拥而笑,这是并肩经过战火洗礼后胜利的笑容——灿烂,华丽,动人。玄天姬指了指丈夫的眼睛,打了个手语,逍遥公子拿起短剑取出了火凤的两只眼睛。
湖面上景象在此时突然消失了,众人都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咽下几口唾液,揉了揉眼睛,抬头只见玄天姬已把折扇收起,将龙之心屑和火凤之睛放在两只手心中,高高举起。
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声音来诠释,人们都明白了,玄天姬手中的两件东西是怎样的世之珍宝,仅此而已,不会再出现第二件。
他的出处,他的来历,他的功效,怕是必定要传之于后世的吧!以至于到了现在,就在我书写的时候,都能听到隔壁为此的谈论,它们可是龙窟凤巢里龙神和火凤的精华!是逍遥公子和玄天姬冒死得到的呢,一定价值不菲。听说逍遥公子用一颗火凤之睛替代了自己的左眼,后来竟能目视千里!龙心能把人全身冰冻起来,历经百年而不腐呢,真是太神奇了!
长安东湖的人们大多都是仅仅充当看客的,他们的生活充满了无趣和平淡,于是他们崇拜逍遥公子,梦想像他们那样生活,而在那个不安分的年代,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行如流水闲云,浪荡江湖呢?逍遥公子便成了一个创造奇迹的符号,成了一道令人仰视的风景。今天,他们就是来看风景的,他们没有那么多钱去买逍遥公子的宝贝,甚至连想都没想过。
当然,这其中不乏眼光独特见闻广博并且腰缠万贯的人。他们都在快速估计着这两件至宝的价格。有些人都已经禁不住说出口了,最先开价的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眯着眼睛,雪白的山羊胡须不停抖动。
“三千两买凤睛,五千两买龙心。”说完,发现人们都望着自己,有的是羡慕,还有的竟然是唾弃,他哼了两声,提高了嗓音,补充道:“当然都是纯金的价值。”
有啧啧的赞叹声,但令老者难受的是一些此起彼伏的讥笑。那些人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把价格炒到了六万两。老者似乎快要痉挛而死了,他后悔啊,不是后悔没有出更高的价格买下它们,而是后悔自己太唐突了,把老脸都丢尽了。
其实,这些讥笑老者并且你挣我抢的人们最多只不过是二三流的人物,他们都很冲动,并打算以此来炫耀自己的富绰。而真正有钱有头脑的人都默不作声呢!他们还要等,因为有一个人没出价——这当然就是纯阳子了。
纯阳子站在人群里一直默不作声,穿了身玄灰的长衫,以至于站在他旁边的人们都没觉得他就是纯阳子。他手中两个玉瓷球不停的转动,似乎是他大脑不停思考的写照。
“一千万”。只三个字,很短促,掷地有声,不拖泥带水,这就是纯阳子的风格。
所有人的目光都循着这个声音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找到了他,除了羡慕就是叹服。有很多人都暗自庆辛,自己是生在长安的,是纯阳子让他们长了脸面,仿佛有了纯阳子这三个字,今后行走天下,自许为长安人氏,便多了几分光彩。
也确实,一千万两纯金的价值,似乎是一道禁令,封住了所有人的嘴,甚至是思维。没有人再说话了,场面变得很安静。铜台上的玄天姬也默认了这两个宝贝的新主人,将他们缓缓放下,眼中充满了怜惜的情愫,就像娘亲看着自己的女儿上花轿嫁远郎一般,嘴角还噙着泪水。
人们想,这次玄天姬该满足了吧!一千万两啊,几辈子也享用不完,逍遥公子的东西能卖到这个价格,也算到了极限了吧!恐怕也不会再有什么好东西了吧!
——这其实都是平庸之辈的想法,就因为他们在看待事情有这些愚蠢的想法,才令他们一辈子都注定平庸。
来自四州八方的人都涌到长安东湖,这其中有多少异士高人,英雄豪杰是可想而知的。他们都很清楚,逍遥公子是何等人物,他们在这里是为了赚那几千万两黄金吗?绝对不会,是要做什么呢?他们一动不动,静观着事态的发展。
下一件宝贝,会是什么?
这将是一个非常不平凡的七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