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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旧忆之风过清秋

2006-08-29 

  2006年的夏天,我手指触摸着键盘,打出:“老公,抱抱。”这句我曾经重复了千百次的语言时,泪终于忍不住滑落脸庞,风,是热的,泪水,是闪亮的,我的心,是冰冷的。

  记得我不止一次的说过,我是一个理智而冷酷的人,我不眷恋网络上哀怨的缠绵的感情。那时的我,很年轻,说话的时候嘴角扬着骄傲的微笑。
    我站在月老旁边问:“你愿意跟我连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么?”
    你说:“嗯”。
    我不知道隔着两千里的距离,在遥遥的暮色中你说话时有着什么样的表情。是你的一句话触动了我内心深处的过往,沉默少言的男生,是我一辈子注定的伤。

  那一天,是2005年七月初七。女儿国满天的烟花映着我与你两个淡淡的身影,漫天的桃花纷飞如雪,我却,并不觉得冷。

  很久很久以后,我依旧在梦里回想这一幕,那一天的花香,那一天的月色,还有我微微的呼吸,一帘帘翻过我脑海,并不曾褪过颜色。我以为,这,应该算是一个美好的开始,王子和公主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白头老去。

  遇上F一场不曾料想的开始,那是一个午夜的微凉的夏末,站在长安,身边人潮涌动,那来来往往的人中却没有一个,属于我。眼中萧瑟的神情开始一点一点蔓延,一直坠到心灵的最深处。我去找媒婆点了招亲,那对于我的性格算是一场疯狂的举动,可是有的时候是命中注定,一个冲动偏偏让我遇见了你。

  司马纶羽扇,白衣逍遥生,不语低头吟,风情暗自许。单单的那么多人中我就看见了你。多年以后我一直一直对人说起,你是我招亲得来的夫婿,没有人相信,就如同你自己说的就这样中了头奖。

  那时的我,还太单纯,总看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我们每天准时上线,在头一天下线的地方给对方一个惊喜。我们一起升级,一起抓鬼,一起做天。就连练法也是形影相随,不分彼此,就像你说的一样,你不是不能做,你只是想要我陪。每次我都装作记性不好,逼着你说出这句话,你知道么,当我看见屏幕上跳耀的字符时,感觉整个心都在飞。

  我最喜欢和你做的一个游戏就是问:“F喜欢宝宝不?”
  “你说呢”
  “喜欢”
  哪怕这样的事情重复上百次,上千次我也觉得不够,被人宠爱的感觉真的是很好,何况你是一个太过沉默寡言的男生。很多时候所有的朋友都羡慕我,你对所有的人那冷冰冰的态度,对我确是万千宠爱给予一身。所以当我说,以前最大的梦想,是一天封妖三次. 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这样静静的陪着你;当我哄你说,没有老公要心有什么用的时候。我内心是不能,不能平静的,那一刻我觉得你在我的心里占满了整个空间,哪怕我们只是在这个网络上相守,我那时那刻是满满的,满满的,幸福。

  这是我最怀念的往昔,那样的青涩而快乐着,有着所有网络夫妻的甜蜜和默契,我们会在带队做天时毫不掩饰说着亲真意切的话,那绚丽的夫妻法,几乎让我忘记了这只是个游戏,而你,你心中是否依旧如同你木纳的性格,只是陪我玩着这个成年人的游戏呢。

  往昔如烟,过往成云,红颜空自许。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婚姻系统太过真实,让我在不知不觉中迷失了方向,还记得我们一起喝下子母河水的那一刻么,我心里是带点羞涩却期待的,在寥寥的昏暗的灯光中,遥想你消瘦的面颊,在荼糜花开的季节我却并不寂寞,当我苍白的手指隔着夜色拂过你温柔的唇,你很伤感的说:“宝宝,我们隔得那么远,我想要给你一个拥抱都不可以。”那一刻我是动容的,忽然觉得如果清晨有你给的一个早安吻,夜晚有你的怀抱用我入睡拥,那一定是我这辈子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但是,欢聚苦短。

  这所有的回忆早已经停留在了过去,尽管多少次我在夜色中想要伸出手去握住些什么,却发现只能留住满手凄凉的秋意,不知不觉中多少个时光就在这样的来来回回中寂寂流失了。

  我承认想念一个人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有时候你不用想他的言语,想他的眉目,光是开始想念这种感觉便让我沉醉,呆呆的傻笑。可是从什么时候你开始只留给我一个独自思念的背影。你转身,冲级,飞一般的速度,我曾经想要和你并肩,作为木棉站立在一起,可惜你走得太快,在我还来不及回眸凝望的时候,你已经远的看不见了痕迹。

  从上线下线,礼貌性的问候,我们之间已经隔了山山水水不知多远的距离,这不是一个现实的2000公里就能衡量的,曾经我们的心从千山万水走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而转瞬间却隔的更加遥远。

  曾经,在你不能陪伴我的时候,你半个小时追问我一次行踪,在我消失的时候,紧张地说要去报社登寻人启事。你要知道我真得很怀念这种被你关怀的味道,就像是再累回到孤单的宿舍,我知道网络里有一个你在为我守候,我就能够坚强。而现在就算我整晚不说话,你也不会过多关心我的存在。

  我们的,女儿,似乎我已经很久没有再去照顾,每当她饿的甚至带不出来的时候,我甚至不敢面对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那样无助的望着我,倔强的眸,深深刺痛着我胸膛偏左的最柔软的地方。

  我,开始渐渐不能把握自己的感情,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我抢先制定了一个游戏的规则,却自己亲手打破。

  如果,我,还能如我开始预料的那样平静如水的度过和你在一起的时光,那么我们都能够走到一个完美的结局。因为我相信你对我的感情只逊于对这个游戏的热爱。可是我逐渐不能相信自己,仿佛我早已经越走越远,我开始无止境的莫名的发火,为了你一个不能够及时回答的话语,为了你一句漠不关心的语气。我开始计较你奉献给升级练法的时间多过我,开始嫉妒你每一个朋友能够与你站在一起聊着我毫无兴趣的话题,是的,我开始讨厌这样的自己,像个怨妇般的妒嫉和猜疑。尽管我口口声声说你不过是我寂寞时的陪伴,可是我的心却在时时隐隐作痛,在每个深夜带着泪水入梦,清晨在泪痕斑斑中醒来,这一切的一切,质疑着我的口是心非。

  2004年结束的那一场伤筋动骨的爱情,那个在大话里曾经对我说爱我的男子在我的心里泛起层层波澜,最后却还是走散,因为我们缺乏面对现实的勇气。那段时间我开始莫名失眠,日益憔悴,开始怕对着电脑屏幕,怕不由自主打开那个熟悉的界面,怕看见曾经所有的场面,怕再面对有他的一切回忆。可是宿命难逃。2005年我却依旧不知悔改的拾起这个游戏,并且依然爱上了这样一个你,一样的木头,一样的寡言,一样的情难自己。

  2005年你曾经在一个莫名的深夜对我说:“宝宝,要是你到了30岁仍然没有结婚,那么嫁给我好不好。”隔着数据线传来的话语,我却心潮难平,你是逼着我说了答应,我难以述说当时的情景,只记得泪就那样怔怔得流下了脸颊,那是寒冬的一个萧瑟的夜,我许下了一个并不当真却郑重的诺言,是不是因为不是我的真心,所以一切都成了空梦难寻觅。

  你,有多久没有和我并肩而立,我,有多久没有陪你漫步山山水水。当我回望我的游戏生涯,才发现原来你的背影太过于高大,大到早已经遮住了我所有的支离破碎的片断,我陷得那么深,却没有和你携手共进的勇气。好难过,尽管你说你仍然关心我,只是升级阻挡了你的思念,但是这不是我想要的那种结果。我知道,也明白是我先破坏了约定,我要得比应该给予的多,已经远远超出了虚拟的界限,是风就要自由自在才能快乐,如果我是我缚束了你,那么对不起,这注定要受到的惩罚,请让我去面对。

  泥足深陷,却仍要抽身而退。幻想的美好,我不能够容忍现实去打破,请让我永远怀念你,怀念你给我的曾经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在我年老发白的时候,仍然能够在午后的树荫下默默回忆,那一幕幕,一丛丛,就让你年轻的笑,让你说过的这辈子你都不会离开我的誓言在我的城堡中得到永生。

  七夕是聚,亦是离,有聚才有离。中间的过程是完美,那么结局我无力再去追述。

  很多个,泪落如丝的,夜晚,我望着窗外无边的黑夜想,这一场吹过我清秋的风到底刮去了那里,又将会在哪里结束,却最终就这样散场,不了了之了。

  这也许只是一个故事
  是我的,或者是你的,又或许是他的
  如果你当它只是一场梦
  那么今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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