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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的千世轮回(一)

2006-09-07 柒
引子:
  清风逐月,夜已满楼,吟思愁。
  君负长剑,归期无痕;妾抚孤琴,泪洒西楼。
  还忆当年月下逢,英姿飒爽,剑可封喉。
  君不见今水依柔,孤鸟哀鸣望君舟。
  君可否,挥剑尽头,踏上归舟。
  妾倚西楼,日月相伴,待君归,愁白头。
  望君舟,斜晖脉脉水亦悠悠。

  娘亲说,两个异族有了感情必死无疑。
  我看见娘亲,她依旧温婉娴静,笑靥如花,纤细的手指拨动琴弦,琴声断断续续,却美得如诗如画。平静而忧伤的音调轻唱:
  清风逐月,夜已满楼,吟思愁。
  君负长剑,归期无痕;妾抚孤琴,泪洒西楼。
  还忆当年月下逢,英姿飒爽,剑可封喉。
  君不见今水依柔,孤鸟哀鸣望君舟。
  君可否,挥剑尽头,踏上归舟。
  妾倚西楼,日月相伴,待君归,愁白头。
  望君舟,斜晖脉脉水亦悠悠。
  我看见了爹,穿银白的袍子,背着他的剑,他唤我的名字,姒娆,姒娆。爹的眼睛明亮,水一般的眼眸,像极了洛阳城里柔静的水,无尽的流淌,流淌。
  洛阳城内,繁华依旧,从未因为有些人的消失而改变,爹说,那些死去的人会变为洛阳城苍穹的一粒星辰。
  闪烁,永恒。
  我始终忘不了那天。娘亲说,娆儿,今天是十五,你爹会回来陪我们一起赏月。
  那天是月亮格外的亮,格外的圆。  月光在大地上留下斑驳的柔光,细腻的风和绵绵而多情的水。
  娘亲说,中秋是人族团圆的节日。
  娘亲说,是“人族”团圆的节日。我起初不明白。可是,在爹爹回来之后我们团聚的一个小时之后,我便明白了。
  我和娘亲是人族不共戴天的仇敌。我和娘亲是人族恨之入骨的魔族。
  爹知道。爹一直都知道。
  所以在爹被长安来的护军一剑穿吼的时候,眼睛依旧温柔的看着我和娘亲,说,快,逃走。
  娘亲在爹闭上眼的时候,压抑在胸腔里的悲愤终于爆发出来。
  我分明看到娘亲眼里含着泪水,这是我第一次见她流泪。
  娘的半月弯刀出手的时候,对立的护军突然倒下去一大片。
  我不知道长安究竟来了多少护军。在他们的人死了无数之后,他们开始向我们放火箭。
  娘亲把那把圆月弯刀交到我手上,说,逃走,去白骨山。找罗刹。。不要回头快点走。
  娘把我推出后院。我闭上眼睛一直向前跑。快要走出城门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
  我看到我们的院子被燃成一片火海。我泪流满面。
  我看着苍穹上挂着的圆月。再次来到这的时候,便是你们的忌日。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来到白骨山的。这里怪物野兽遍山遍野。
  娘亲交给我的那把刀从来没离开过我的手。
  一路砍过来。我已经筋疲力尽。
  我又看到娘亲。她的眼神遥远迷离,像朦胧云层中的月亮。
  眼前一黑。我倒下了。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女子。她同我娘亲一样有着精致的面孔。
  她抚着那把古筝,琴声断断续续,却美得如诗如画。
  我唤她,娘亲。
  她转身,看着我身旁的刀,微笑,像洛阳苍穹上柔软的云朵。
  你怎么会有这把枯骨?
  枯骨?这不是枯骨,这是我娘的圆月弯刀。
  你娘?莲姬?
  你怎会知道我娘亲的名字?

  这个女子便是我娘亲要我找的罗刹,她是我娘亲的同门师姐。却犹如亲姐姐一样。
  罗刹听到娘亲的死讯之后,大叫了一声。凄厉的声音震的山动地摇。
  所有飞鸟在这个时候飞上苍穹。翅膀煽动的声音几乎要震碎我的耳膜。
  白骨的苍穹与洛阳不同。这里的苍穹带着红色血腥的味道。
  但是我很快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我说,姨娘,教我武功。
  罗刹看着我,久而不语。
  我说,姨娘,教我武功。
  罗刹点头。脸上有我从未见过的凄凉。
  月光泻下来,落满罗刹紫色的衫子,幽紫的发髻。一如往昔的娘亲,坐在琴前抚琴奏曲。
  她的手指修长白皙,轻拨琴弦,琴音忽而像空中缠绵的风,亦是洛阳温柔而多情的水,亦是白骨血腥的暗色苍穹,像花与花之间的低声呓语,抑或是落叶淡淡的哀泣。
  依旧是那样动听的声音唱着:
  月之圆缺,人有离合。
  秋愁秋怨浑无迹,月到花阴似有纹。
  灯初上,夜未央。
  更秋风,孤雁啸寒空,声声泣。

  罗刹说娘亲的刀叫枯骨,是天地人三界仅存的几件神兵之中的一件。
  枯骨只有一把。罗刹说,枯骨可以开天辟地,任何防御都抵挡不了。
  罗刹开始教我武功,从最基本的开始。
  7天之后,我便可以在白骨来去自如,那些飞禽走兽纷纷对我退避三舍。
  在罗刹的安排之下,我拜了魔族之租的三位师傅门下。
  学习三种法术。加上我的枯骨。我想,在学成之后。对付那些护军,不成问题。
  我开始接受师门的不同难度的任务。
  学到第5级的时候。我开始每天遍体鳞伤。
  罗刹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怜惜与心疼。那个神情,像极了我娘亲。
  罗刹每天都会站在山的最深处,她是个寂寞的女子。每天守着山头遥望远处。
  我不知道她在等谁,她只是告诉我。如果爱上一个男子,就要杀死他。否则,便是你死。
  她说,你娘亲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所以,娆儿,不要像你娘亲那样。
  她转过身,继续看着远方。
  我看着罗刹的背影,突然觉得她很落寞。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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