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文阁美文《剪发》
关键词： 作者：宝小四、 2013-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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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言（我一个人的叙述）
那天，远希和雨彤劝我，一定要给凌梦做手术的时候，我的心回到了母亲病逝前。
那年七岁的我，被挡在门外，依稀记得父亲被家里的亲人团团围住，最后无奈的点点头。然后第二天，我接到了，母亲手术失败的噩耗。
“绍言，如果我们回去，凌梦醒了，就都告诉她吧，你告诉她，会好起来。我们会挺过去。”雨彤的话，把我从记忆中拉回来。我知道，她们没有经历过我的过去，不会懂，这一切有多么难选择。
其实，在我的内心中，还有另外一个想法，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想法。
“绍言，别总垂头丧气的，高兴点，至少，凌梦还有手术可做，还有机会好起来，我们就应该高兴，不是么？”远希，总是可以看出我的心事。
不知道，这一次，他有没有看出我心里藏了很深的心事。
我们回到医院，凌梦依旧沉睡着。
“远希，雨彤，你们先回去休息吧。陪了这么久。晚上，可能还要二位倒班呢，我怕自己熬不过来。”微笑着，只有我自己知道有多假。
“这。。”雨彤的疑惑。
“嗯，好，那你多注意，有事打电话。我和雨彤先回去。晚上送吃的过来。”远希回敬一个微笑，牵着雨彤出了病房。
白天，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安静过。
可能，只有面前有凌梦的时候，才会这么安静。
凌梦，我们回去好么？我带你，回到那个碗口般的盆地，那个你居住了十几年的地方。那个其实你没有那么讨厌的地方，反而很亲切的地方。
“大夫，她醒了。她醒了。”我激动的看着凌梦慢慢的睁开眼睛。
“绍言，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凌梦似乎失去了昏倒的记忆。
“凌梦，这里是医院，那晚，在公司的那晚，你昏倒了，你还记得么？”我叙述着那晚的一切。
“昏倒？我怎么会昏倒的。我。。”凌梦皱着眉头，抬起左手按在头上。
“别去回忆了，凌梦，现在不是好了吗，还有，公司安排好了，你有了一个月的休息假期。这才用了2天呢，剩下的，想去哪里玩？”我知道，自己的表情已经开始不自然了。
“假期？玩？我只是头很痛，想再休息一会。”凌梦弱弱的说完，慢慢的闭上眼睛。不再搭理我。
“远希，凌梦醒了，大夫来看过说没有什么问题了，如果手术，明天来办手续就好。晚上，我陪她，你和雨彤不用过来了。”我知道这一次，我的声音没有出卖我。因为是我真的这么想的。
“这样？太好了，凌梦终于醒了，希望明天的手术可以成功。绍言，照顾好自己，别凌梦还没好起来，你又累垮了。”远希说着，有些兴奋。
我挂掉电话，从手机中取出SIM卡，丢到医院走廊的垃圾桶里。
凌梦（我一个人的叙述）
那晚，我被绍言从睡梦中吵醒。
他背上我，打了出租车。驶向火车站。
“绍言，我们这是去哪里？”我说话的声音很小。
“去你的老家，那个如碗口般的地方。”绍言透着玻璃窗，望向黑漆漆的外面。
我什么都没有说，依偎在他怀里，好暖。好暖。
深夜，我浑浑噩噩的睡着，进入梦乡。
“梦梦，快醒了，我们要去爬山了。你怎么还赖床呢。”妈妈温柔的声音呼唤着我。
“不嘛，我要再睡一会，我好困，好累，妈，让我再睡一会吧。”我撒娇的说着。
“梦梦，你看谁来了，你还不快起来。大家都等你一起去爬山呢。”妈妈欢喜的叫着我。
“谁啊？”我微微的睁开眼睛，看到远希，绍言，雨彤，站在床边。
远希面带微笑，一如我初次见他般的阳光。
雨彤温柔般的看着我，像天使，再告慰受伤的族人。
只有绍言，安静的站在离我较远的地方，微微低头，不言不语。
“啊，你们都来了，我怎么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你们快坐，让你们笑话了。”
远希依旧微笑，雨彤神情专注。绍言开始低声抽泣。
“喂，绍言，你这大男子汉，哭什么。见到我，有这么难过吗？”我逗笑着说。
绍言，依旧不言不语。只是，径直的走过来，公主式般的抱起我。
大家都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放我下来，我妈在呢，你这是干什么。不怕我妈生气吗？”我羞涩般的用没有力气的小手捶打着绍言的胸膛。
他依旧什么都不说。把我抱出房间，正是日出的时候，我透过远处的山峰，看着温和的夕阳。
“绍言，我真想时间静止，这样一直依偎在你怀里。”瞬时间，疲惫涌上心头。很困，很沉。
“凌梦，我也想这样一直抱着你。陪你看每一个日出，每一个月落。”认识绍言这么久，第一次感觉到他的语言很温柔，温柔的让我贪恋。
“可是，凌梦，我们下辈子再见吧。”温柔的转瞬，我从没想过，会是悲伤。可是，绍言的言语，真的好悲伤。
我缓缓的闭上眼睛，耳边回荡起绍言的呼喊。
“凌梦！凌梦！凌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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