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流年】出品—作坊传说之七巧坊
2008-04-11
写在文前
今天由于一些言辞,导致了京华烟云→飞天和一些关心我的朋友误会了。
思思不想说过多华丽的辞藻来修饰内心的愧疚,那么就写一篇关于作坊的故事送给他吧。希望能够谅解。
楔子
窗外,花开花落。
眼界,云卷云舒。
他看着那一件件亲手为她制作的衣服,潸然泪下。
曾为沧海的誓言,好似一道道恶咒般充盈在他耳界。
曾为心动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翻了一遍又一遍。
突然,窗外风吹了进来,凝着一些花粉,散着一阵花香,让这厢房里的氤氲变得如此熟稔。
静云,是不是你回来了?他的手,把那几件衣服握着更紧了,也许只有这样,才会想起她,想起那个嫣然一笑的她。
静云
三月,江南自是多雨。习惯了这浓墨淡染的小镇,也就习惯了静谧。
霏霏细雨。我提着把竹骨伞,游弋在这街头。看着身边匆匆掠过的人,一个个瞳仁里充斥着不解。
我觉得渐渐有些冷。这雨,这人,这街。
他从我身边掠过,无异于旁人。
只是感觉得到很微妙,微妙得有些燃烧的心动。他长得真够俊逸的,唇白皓齿,那模样。似曾相见。
却又不曾染指。
路过,我们都算不上萍水相逢。
我提着伞,无心听雨,便觉得耳界边全是杂音。是什么在燃烧着,在凝固着我周遭的氤氲。
飞天
来到了江南,舟车劳顿一番,看着无数张陌生的容颜,我的心底那块磐石也渐渐落下了。
至少在这里,没有人会认识我。我只想找个阒静的角落里,安顿下来,再沿袭师傅的手艺,把作坊发扬光大。
我没有打伞,也许太多人没有打伞了,我只能随波逐流。或者,世间里,本来就不需要那样的突兀。
眼前这位女子打了把竹骨伞,淡淡的胭脂妍在她那似花般的容颜,渐渐散晕开来。
江南里,自是江南雨。
她,只身单影,纤手提伞。穿着丝绸长裙,看上去,有些冷,又有点美。
心跳加快了,是那么的不自然。她从我身边经过时,我闻到了那股胭脂香。
胭脂凝香,国色天香。好一个江南女子。
静云
微微有上那么一层朦胧的思念。这世间相见都是那么地令人的心不觉萦绕。突然,略略想他了。
不知如何,居然会想象着他那伟岸的身材,那唇白皓齿,那副俊逸的模样。
也许他有着贤惠的妻子,有着聪颖的儿女,有着一个如此美满的家。或许他是一名文人,有着渊博的学识。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在遐想着,会不自禁地想着他。
一个不知姓,未问名的男子。我突然恋上了那天的霏霏细雨,又想着可以再一次相见。
纵然,他不认识我,我不熟稔他。仅此想象下而已。我承认,思念是件如此稠黏而苦楚的事。
莫名地,将我心间的不快抽丝而去,剩下的,只是一个空壳,想念着他的壳。可惜,他不可能知道,更不可能想象得到会有一个陌生的女子思念他。
雨,停了。心里的雨,久久未止。
那个地点,犹如定格昨日,那场梦,却未戛然而止。
思念磅礴,朦胧了谁的脸。
飞天
我一直在苦心研究着师傅授予我的技术。可是,无论我怎么去琢磨,怎么去缝合,衣服总是会有一种俗气。师傅时常说着,衣者,只为有心之人。我还是不大明白究竟有心是何意,我一直很专心地做着衣服,可是,却一直达不到当年师傅那精湛的效果。我想,时间游弋过去,我会渐渐纯熟的。
我反复地缝合着,裁剪着,量称着,结果还是做出一些次品。
我就这么愣着看见被我扔在一旁的衣服,感觉它离我很远,又很近。
衣者无心,穿者无意。师傅的话,我没有忘记过,却还是没有阐悟这其中的真理。
究竟我哪无心了。我做衣服时,我把窗户门都掩上,把双眼用碎步蒙上,不让有可能干扰我分心的杂物都通通抛弃掉。这不叫无心?
有心为何物,无心又若何?闭着眼,脑海里闪过了那位女子。淡然的容颜,散在我心间。左耳突然感觉溽热,依稀记得儿时,老人常道,耳热是福,有人喜欢着,有人念叨着。谁可以念叨着我这个孤儿。
实在是记不起谁存在过我的世界,除了师傅以及那把铜罗剪。
江南的雨,依旧如此稠黏。突然心被什么烙得生疼的,滚烫着。
第一次遇见,注定是种巧合。两个不曾熟稔的人,因为巧合而互相思异。
那么近,又那么远。
那么热,又那么冷。
很多事,以为不曾遇见,就不会发生。
可是遇见了,却希冀着它继续。
静云
雨一直淅沥地下着,一下就是几日。终不见春光,乍暖之季咳嗽不止。竹骨伞依旧放在闺阁的墙角处,好象略略地有层灰尘。来不及拭去它。却又要出门。
先生说的,需要在下雨之时,看着这座城池,然后就会有文思。也许,朦胧中会有一种美。
我依旧提着伞,天略略有些冷,可是我还是习惯衣衫单薄如此。我喜欢给人留下我的稀疏背影,更喜欢朦胧感。
寒梅岁中尽,春风柳中归。我突然很想看见天明的时候,虽然喜欢听雨。或者云就是化作雨的,所以我觉得自己和雨是那么有缘。
我站在桥上,看着小镇在烟雨中朦胧得如此诗意。我不忍吟了句诗。
落落落时花落无痕。
可是,没想到,他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并对了句“梦梦梦间梦逝花殇”。好一个灵犀的梦逝花殇。我不知所措,只是静静地提着伞,看着他。
然后,任意雨这么打着我的伞,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
心跳,是那么无规律。仿佛一切的一切真如一个梦。可以让我再遇。
飞天
初来江南,却犯上了软脚病,觉得有些不自在。小病无碍。只是久久之日未做一件上心之衣,或许,我始终达不到那种境界。
师傅生平只做过一件衣服,叫做龙吟,听她说是为了某个人做的。而那件龙吟我只见过一次,随着师傅的死去,也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那是世间最美的衣服,任何男子穿上绝对是称衣的。我也想穿,可是连触碰的机会都没有。
从师傅死了以后,那件绝世的衣服也就消失了。我再也无法去想象那件衣服的质地,好似它只能残存在我脑海里,却又构不成一种清晰的脉络。
我无心做衣,只得顺着这雨季去寻着一些灵感。我首先想到去桥那,因为我只对这桥熟悉。
不知为何,她竟然站在桥头,打着那天见着的伞,茕茕孑立,形影单薄。看上去,那么冷,又那么美。
我的心跳又加快了,脸不自觉了红了起来。从没有一个女子能令我的心跳如此加快。我承认,那天遇见她时,梦魇里就充盈着她那嫣然一笑。
正如这三月,若一花期。
第二次巧合,相对无言,默首难语。
明明有着感觉,却未能说上一句话,仅仅是搭讪都说不出。
那么难,却又是那么简单的。是什么,让这一切变得那么艰难了起来。
静云
那天站在桥头,我看着他,默默无语。好多积压在心底的话,居然难以启齿。也许一句,原来是你呀,就可以算是认识了。
从来没有那么自责过,又突然害怕以后见不着他了。突然是那么那么地想念他,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吧。
我品着茗茶,觉得口中苦涩无比。
我只是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我见着了他的身影。他出现在了我家府邸之中。
你……你怎么来了。我不知哪来的莫名冲动,
嗯,我是来送衣服的。这是你家吗?
是的,进屋坐坐吧。我叫下人泡壶茶,我们一起品茗,上两次见着你,也不知道打招呼。
呵呵,没事。
谈笑间,觉得他很健谈,我才知道他是天下第一裁缝师的徒弟,会做许多漂亮的衣裳。
当他说他要走时,我突然很想叫他不要走,但是,男女终究授受不亲,会惹人话柄的。
云天
夫人叫我做件衣裳送到她府邸之上,我也不知道会在府邸上遇见她。也许真的是巧合吧。
她开口和我说话了,一时间的尴尬全无,只觉隐隐有些欣喜。无可否认,我是那么想着她接讪,说上一俩句,正巧她开了口。
静云,如此美丽的名字,苍穹间,静止,浮云。如此诗意。我突然很想替她做件衣裳,兴许她穿上愈而动人。
我们一盏茶间,谈着许多乐趣,几天来的闷气不觉消失了。
我恋上了她,嫣然一笑的她。时间不觉已过,便要离开,纵然有些不舍,却也认识了她。
她,大户千金,我,一介裁缝。
可不可以跨越过那道门槛,然后爱着她,三世三生?
第三次相遇,是那么熟稔地谈笑往事。仿佛就认识了,那么顺理成章。
其实,那道沟,是那么难逾越。是那么地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