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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我一生,只为一战
2009-11-13 水晶宫☆如意
第三章
这女子身材丰满,一身火红妖冶又妩媚,脸上神色却冷若冰霜。她的手里握着一把竹骨伞,向着客栈款款走来,美的让人屏息。
浑天的眉头却皱了起来,指腹在弑神握柄上摩挲。这是他的习惯,每当遇到强敌,他都会下意识的摩挲弑神的握柄,那刀上隐约传来的戾气令他心安。
“你杀了纯阳?”女子定定地站在他面前,轻启朱唇问道。
“是的。”浑天不想否认,轻轻颔首。“他很强,但还不够。”
“那你便偿命吧!”女子眼神忽闪了一下,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软剑,只见一道寒芒依剑而出,直奔浑天咽喉。
浑天面色不改,倒持弑神在软剑剑身轻轻一撞。软剑很轻,浑天甚至连三分力都不用出就让它偏离了轨道,但那女子的唇角却露出了一丝诡秘的笑意。
很快,浑天就知道了那朵古怪笑意的原因,弑神虽然撞在了软剑剑身上,但软剑非但没有荡开,反而清鸣一声加速从侧面折了回来,银亮的剑尖满是杀意的挑向浑天颈侧,来势汹汹,浑天只得偏了头让过那道剑尖,弑神贴着剑身顺势而上,将女子的身子推了出去。
那女子在半空中轻盈翻身,轻飘飘地落在后面的方桌上,手中竟然还握着那把竹骨伞。惊的原本挤在客栈里躲雨的众人尖叫一声,四散奔逃。
虽是避的及时,浑天还是被剑尖挑断了一缕发丝,那截头发从半空中飘下来,还没落地就变成诡异的紫色。浑天定定地看着那女子,开口问道:“你的名字?”
“燕山雪。”女子皱了皱眉,将竹骨伞轻轻收起。
“你够资格做我的对手,请赐教。”浑天倒提弑神,双手抱拳施了一礼,凝神戒备起来。
那名叫燕山雪的女子微微点头,一振软剑便又要攻过来,却在这当口瞥见红拂跑过来,眸中顿时杀意大盛,犹在空中的剑身以极刁钻的角度一折,扫向红拂!
红拂躲闪不及,跌坐在地,一地的泥水溅湿了衣衫,显得非常狼狈脏污。
“怎么?成了亲连师门武术也忘了吗?我的‘嫂子’?”燕山雪冷笑一声,眼神如冰封般冷酷无情。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红拂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失血,低声无力的争辩。
“那是怎样?纯阳就是死在这人的刀下,你竟然还有脸面跟着他?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谁?我要是你,恨不得早就死了算了!”
“不……我……”
“你如何?你都忘记了吗?我们三个从小一块长大,纯阳他那么信任你,那么爱你,可你现在居然作出这种事!你知不知道,舅母老来丧子,眼睛都哭瞎了!舅父的身体本就不好,现在已经卧床不起三个月,还念念不忘寻找你的下落,你却跟杀夫仇人呆在一处,你还有没有心?还有没有情?”
“不!不是的,阿雪!”红拂痛呼一声,直欲解释,但嗫喏了几声,终是没有吐出半个字,只呆呆地看着燕山,眸中似有万语千言无法出口。
“哼!别叫我的名字!恶心!”燕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剑尖一抖复又与浑天战在一处。
燕山的剑,是世上最难预测的剑。剑走如银蛇,极快,极诡,极刁钻。
她以为纯阳会败是因为浑天的刀重刀狠,而纯阳的武器是扇,灵巧有余杀意不足,被完全压制住“势”,所以他败。但现在她知道她错了。
浑天的巨刀弑神只是单纯的挥出、落下。
看似古朴稚拙的手法,却惊人的封住了燕山的所有攻击。短短的瞬息之间,只听到一阵清脆的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
燕山的额际缓缓渗出了一层薄汗,指尖也微微颤抖着。
剑快,意味着消耗也快。浑天稳稳地站了这么久,如果没有意外他已经胜了。
但此时燕山突然用软剑轻点地板,剑身弯曲成不可思议的弧度,接着便迅速无比的将燕山弹起来,她借势猛地向前一冲,丢下软剑仿佛燕子扑怀一般直直向浑天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
燕山是忽然改变进攻频率的,要的就是打浑天个措手不及,而弑神本就沉重,变招更是不易。燕山弃了软剑,手腕间却突然探出一柄乌黑的匕首,闪烁着淡淡墨中带蓝的寒光。杀气扑面而来!
浑天睁大了眼睛,瞳孔几乎在瞬间收缩至一条细细的线。
匕首迎面而来,避无可避。
红拂却突然动了,如一道黄影突然横亘在两人中间,像一抹破碎的幽灵。
燕山一咬牙,硬生生在中途止住匕首的攻势,将匕首倒转藏回袖中,身子却收势不住一掌拍在了红拂的肩上!
沉闷的一声。
红拂摇晃了两下,却还是站住了,嘴角却被她硬生生咬破,淌出一丝淡红色的血。
“为什么!”燕山愤懑的大喊,“为什么你还要帮这个人,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一直都不相信,可你为什么还要帮他?”
红拂痛苦的摇了摇头,回道:“你不能杀他,也杀不了他,走吧!”
燕山再也抑制不住胸腔里窒闷的痛苦,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心知刚才强行倒转真气,她已是受了不小的内伤,杀掉浑天更是无望,但她更不接受的是红拂的态度,明明这个男人亲手杀了她的夫君呐!她怎么能,怎么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他护他?那个以前跟她情同姐妹的姐姐哪去了?那个和纯阳哥恩爱无比神仙眷侣般的嫂子哪去了?
思至此,燕山的心里一寸寸的凉了下来,终是没有再看红拂一眼,转身踉跄着离去。
雨丝潺潺,鲜血滴滴答答的敲打在客栈地板上,一滴滴,一丝丝,一点点,混进雨声中,落进浑天几乎细成一线的瞳孔里。
红拂的背后,一道刺目的伤口自下而上,蜿蜒狰狞,撕裂的皮肤已经翻卷在外,露出里面白色的筋肉。红拂再也忍耐不住,呻吟一声跌倒在地,昏死过去。
浑天走过来,不解的看着这个躺在血泊里的女人。
如果不是她冲出来挡住他那看不见的一刀,只怕现在倒在这里的会是那个耍得一手快剑的女人。而究竟为什么,让一个人为另一个人悍不畏死的以命相救,却又不愿对方知道?
渐渐地,浑天平静无波的眸中泛起一种不明的色彩。
日出月落,几番反复,红拂的生命就像一盏烛火也在生死之间摆荡,忽明忽灭。
严重的高烧让她不停的说着胡话,一会依稀喊着纯阳,一会又喊小雪,嘀咕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语,她的脸色苍白中泛着乌青,几乎隐隐看得到那皮肤下纤细的血管。大夫都认为她活不下去了,但她还是奇迹般在死亡边缘死死吊着,不肯放弃。
第三天的晚上,她终于呻吟着醒了过来。
“姑娘醒了!”一个扎着双髻的小丫头惊喜的叫起来,急忙奔出去喊大夫。
眨了眨酸涩的双眼,红拂略微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间华丽至极的房间,家具上刻着吉祥云纹,豪奢无比,正中央的八仙桌上放着一盆清水,边上搭着两条布巾,应该是刚才那小丫头拧来给她降温的。门楣下还挂着一串小小的竹筒风铃,在夜风中摇摇晃晃、摆动不停。
她打从心里以为自己会被那个恐怖的男人丢了的,可事实上她依旧睡在温暖的床铺上,后背的伤口也得到了及时处理。
接着,她看到了小香玉掀开竹帘走进来,她的脸上隐隐有着一种叫做吃惊的表情。不过这表情稍纵即逝,她很自然地执起了红拂的手,轻声说道:“姑娘可算醒了。”
嘴唇干裂的有些刺痛,小香玉适时的送上一碗清水。她的眼睛清澈而单纯,红拂渐渐放下戒心,对她露出一个感激地微笑。
不多会,老大夫便赶到了,详细询问了红拂的病况,不免又是一阵惊叹,随后开了几张补气益血的方子让小丫头抓药去了。
喝下药,又是一阵困意袭来,红拂禁不住沉沉睡了过去。